这事情连余子良都搞不清楚,东宫也一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左鼎手下可是有五万军队的,中山军这小半年里战场上的表现是很差劲不说,但这五万中军是二十万中山军的jing锐。人数摆在那里呢!
五万人谁敢视而不见?
罗明江上还有一营水师,人数只有三四千军,关乎不了大局。如今北平城,就是这样一个局面,东宫搞不掂禁军。搞不掂中山军。再不把自己笼络在手,谁心里能有底?
走出东宫,祝彪回望了一眼灯火辉明的殿堂,“大王到底是怎样想的呢?”东宫若掌控不了禁军。就是有了自己这三万骑又能如何?北平城墙十五丈高,诸门一闭,马儿还能张了翅膀不成?
最多也就是监视一下中山军,关键还是要看禁军的。
“娘!”太子妃也下了高座,转去了殿后。那里只有安平侯夫人在座。边上两个侍女伺候。见到云琴走来,立刻俯身一拜退下。
“外婆!”没有了外人在场的姬昀,脸上也退去了故作出的威严和老成,扬起了轻快地笑。
十六岁的孩子,穷人家里已经是一个壮劳力了,江湖武林上,那也该见世面了,但在富贵门第,这个年纪还正是求学之时。
突然间失去了父亲。失去了依靠,姬昀,作为东宫的未来就不得不站出来挑起大梁。不管他有没能力挑动,他都必须做出挑的动架势来。一切幼稚、少慕里离他远去,老成、坚强、有担当。是姬昀举起东宫大旗必须要表现出的一面。
有的少年,家庭骤然出现的如此大变故,可能一夜之间真的就能转变过来。但令人惋惜的是,姬昀只是转变了表面。
好在他还不傻。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意味着什么,内心深处真实的自己从没在外人面前表露过。
“诶。好乖孙。殿下是又长高了!”云夫人一脸慈祥。拉着姬昀袖子夸说着,姬昀脸上更加高兴了。
自太子去后,云家立刻发现,王长孙对自己家族比往i亲昵多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现象,如果能将王长孙安全送到王座,这可比太子登基接位好多了!
“那祝彪说的还好?”虽然丈夫已经命人传来的消息,但不当面确认一下,云琴放心不下,她也安心不了。
“他还记着执金吾的仇的。亏得那四位是榆木脑袋,拉拢都不拉拢一下,就直接把事情做绝了。否则还真说不准!
易北候府说起来是罩着祝彪的,但祝彪起来的太快,他们在中间的出力微乎其微,根本无从谈起实心实意……”云琴将大殿上与祝彪云里雾里点露的一些话全说给了母亲听。撇开那些个外衣,真正的意思就是如此。
——祝彪忘不了当初的那个疙瘩,坚决支持东宫!
姬昀眼神茫然着,魂想天外,母亲与外婆的话全都隔在耳外,发呆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琴看着自己孩子那儿样,不禁一股气冲顶。不争气!
云夫人拉起了女儿的手,安慰的拍抚着。“殿下还小,还小。咱们继续说祝彪……”
“内线传来消息,姬锟、姬奉他们已经在往薄刀岭大营使劲了,但你可不能派人参合进去,万一被发觉了,弄巧成拙。
不过你可以往祝彪身上使使劲,隔三差五的召祝母、单氏来坐坐,还有珍玩珠宝这些浮财,不要吝惜。
还有,宫中选出一二美女,英雄难过美人关,祝彪新婚不久就去了薄刀岭,年轻jing壮的怎能受得了?
只要他受了宫娥,那就是再无回头路。咱们败了,他秽乱宫廷,更要掉脑袋。这是你爹的意思!”
云琴眼中闪亮,嘴角绽放起了一抹明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