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气,背运,祝彪对今天自己的霉星高照实在头疼了。
抓紧时间向山崖下滑落,空中的飞鹰不出意料的扑下。挥掌急封,一只飞鹰还可以对付,虽然滑落的速度不得不减落了许多。又一声鹰啼从头顶上传来,俯冲着向祝彪爪到。翻掌上推,一股沉猛之冲力涌处,让他不由得一闷哼。
战局就如此僵持了下来,祝彪纵单臂对敌,以一敌二也并不困难。他身体再怎么糟糕,内力还在不是。但是,当头顶上的两只飞鹰一上一下攻到,下方还只是sao扰,上方却把目标对准了飞爪,那就再糟糕不过了。但闻一声惊呼,祝彪整个人身不由一的坠向了山崖下……
祝彪本来人就已受伤甚重,只是仗着一股坚强意志及潜伏的雄厚内力支撑住,故伤势未曾发作。
此刻,他身体一往下坠,但觉头脑一阵昏眩,神智已有些迷蒙……
恍惚中,只觉耳际风声“呼呼”作响,此山崖底下,好似隐约有一堆熊熊烈火在燃烧着,尚发出一阵刺目的橘红se光芒……
什么火?!
就在祝彪将要坠落崖底前,人类坚定的求生本能令他不由奋力睁眼一瞥,下方一阵强烈无比的金红se光芒,已耀眼而至。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崖底,如同紧半个紧贴着崖壁的漏斗,那漏斗的底部,就是一个约有丈许方圆,布满了一片熊熊火焰的火堆。
火光呈现着极怪异的形状,形似一个yin阳鱼,以这么一个很玄乎的图形向上交叉的**着,星焰四散,好似有万千金虫,满空飞舞,又似年节之时,烟火齐放,煞是好看。
但这堆奇美而绚烁的火光在祝彪眼中看来,却不啻是他的追魂符。
人——的血肉之躯,如何可能在烈火中存活?!
就在身形yu坠落在这金红se火焰中的剎那间,祝彪咂舌一声大喝,裂帛似的喝声吐出,一种求生的本能,使他虽然在身负重伤之下依旧发挥出了体内的全部力量。随着喝声,身子赫然凭空顿住了坠势,而上窜起一两丈之高。
但是,这只不过是他潜在的生存**罢了,在明知处于不可挽救的绝境中时仍不甘认命,而做的一次无济于事的挣扎。
似是经脉崩断的一声在他耳边响起,接着丹田一疼,祝彪只感到自己整个身躯彷佛在云雾中飘荡,又似在狂涛如山的大海中浮沉,两耳嗡嗡作鸣,神志已坠入昏昏沉沉的境地。他的身体本能照着原先的念头横移了丈许,落在了漏洞地形的侧面上,却完全无济于事,神志不清的他连站稳脚跟都做不到,整个身形下一刻钟就有若一只圆桶,倒栽一个跟头翻滚了起来,越翻越急,最后什么都没有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除了一丝不灭的直觉……
这倾斜的地形,不管从那一侧翻落最终还是会到漏斗尖。
只见祝彪的身形,一次窜起后接着便似殒石般的直落下去,无声无息的翻滚中坠入那强烈的火焰中。
此时他在强自用力过度后已经昏厥了过去,只有体内残存在各条经络中的丝丝内力,在最后一丝意识的指引下汇集于刚刚生疼了一下的丹田……
“波”的一声,漏斗低处金红se的火光一开一合,将祝彪的血肉之躯吞入了其中。
无声无阒,就像是从没发生任何事情过一样。
火焰依然是灿烂而绚丽的交互**着,但在火光哧溅的缝隙间,隐约可见,祝彪正仰面躺在地上,双目紧闭。
但是,奇怪的是大火中的祝彪竟然毫发无伤,安安静静的躺在这熊熊的烈焰之中!
而他的鞋子,衣服,面具,还有手上的那层天蚕手套,在接触火焰的霎那间,便飞灰湮灭,具化作了一道青烟……
单凭这这一点来看,这道yin阳奇形的金红se火网火势可谓是强到了极点,天蚕手套可还有75点质地的,它都能飞灰湮灭了,按理说祝彪也应该早就化成一缕青烟了。
但事实非但如此,祝彪原本满是痛苦的脸上此刻还流露出了一股安详舒泰的表情,胸口微微起伏着,似是在熟睡中一样,再看不出半点痛苦的样子。
不知又过了多久?
但应该是一段不算长的时间……
蓦的,那交流不息的绚丽火光,竟发出一声巨大的“嗬”的声响,历久不绝。而那缕缕玄妙的怪火,竟然在响声中徐徐的缩了回去,终至完全隐没,好似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再看这漏洞之地,却是一片沌黑晶莹,毫无突凹,平滑似镜,犹如绝佳的琉璃一般。
祝彪,安详的躺在正中,鼻息微微,就是在沉沉酣睡……
可最最令人惊异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的身上。原来他那重创下一塌糊涂的**现在似竟已然全部转好了。那本该是古铜se一样的强健身躯,这一刻变的洁白细腻如天下最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也好似刚剥壳的鸡蛋光润无比……
祝彪的全身上下几道被碧眼蟾蜍腐蚀的伤口,也都恢复如初,就连原先征战沙场留下的伤痕也再不见到一丝红痕。
忽的,祝彪在地上的身躯轻轻的蠕动了一下,微微的喘了一口气,然后一双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来。
第一时间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半那黝黑的山崖,半碧蓝的蓝天。
祝彪双目默默的凝视着上方,动都不动,面上的表情,却飞速的变幻不定。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那些火呢?…我还活着?…………老天爷……竟然全好了…………我该不是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