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正寿。可是俗话说得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所以,相比来还甚是郑重。
庄中筵上百桌,以倚剑山庄的地位,与江一鸥在靖州武林的声望。自然是贺客盈门,宾朋满座。
正午吉时将至。数百贺客早已抵到,许多人交过贺礼后,根据身份地位已经被请到了不同地方的席位上。
但江一鸥则还在焦急的等待着,他女儿、女婿还没到。江一鸥五个亲传徒弟视作假子,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却只此一女,从小视同拱壁,父女之情深重,如女儿女婿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两天前就已是该到了的。江一鸥从昨i起就急得像热锅蚂蚁,并派出了好几拨人前去探望,最后一个回来的是昨儿下午,百多里外的女婿家并无变故。江一鸥那时候还很放心,现在,却在厅中团团转,额上汗珠滚滚,原的谈笑生风也变作了这时的浓眉深锁,学人三缄其口,一托白髯,几乎被捋断。
洋溢的喜气,已被这意外的情况冲刷得荡然无存。
宾客中也有察觉不对的。
毕竟,江一鸥的女儿女婿在靖州武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个外孙子一个外孙女,也是江湖上展露出头角的少侠。是至亲,吉时都不至,那跟定是有意外了。
这相当不寻常的,江一鸥大寿之i找麻烦,这不仅意味着对倚剑山庄的蔑视,更是对江一鸥人的最大不敬。
其中一个锦衣中年,行近三元帮帮主身侧,皱眉道:“这位仁兄,小弟曾有听闻……”
三元帮帮主额头立刻就渗出了汗水,拭了拭头上汗,低声道:“这事可不能乱说,真要是被河东那位给……大祸临头了……”
“可前段时候赵剑南……没在家……”
吉时终于到了。
江一鸥女儿女婿一家还是没见人影——
只见总管吕岳,匆匆奔入厅来,先向江一鸥行了一礼,然后对倚剑山庄现任庄主江飞鹏道:
“启禀庄主,庄外有一队人马求见?”
“既来前来祝贺的客人,何须通禀,请进来就是!”
“人数有多少?”
江一鸥不愧是靖州大豪,这气度比之江飞鹏胜过不止一等。
“可是这队人马……”
“怎么样?”
“小人看来,似乎来意不善!他们足足有六七十人之多。”
“哦!那……对方可曾通名?”
“未曾。”
“哼!”江一鸥怒哼一声,“无礼——”
“放他们进来。”
“啊?老庄主,来者不善啊……”
“那又如何?我倚剑山庄上下百十号人,今i更有数百江湖同道捧场,何惧他六七十人?”
三元帮帮主面se更加凝重,但还是对锦衣中年人赞道:“好霸气!江老前辈不愧为我靖州名宿!”
“老兄说的不错。只是这份气度,就不是我等所能比的。”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怀着异样的心情,等待着一睹这来者不善之人的庐山真面目。
工夫不大,两条人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人影入目,每一个人都不由下意识地吐了一口长气。出乎意料外,这些‘来者不善之辈’为首者竟是一个残废,断掉了一支左臂膀。
另一个就是个年轻人,看面相顶多二十五六岁。
两人全是黑衣,各提着一个木匣,看来是一份贺礼,步履从容地向大厅走去。
及至看清了二人的容se,每一个客人都不禁从心的深外冒出了丝丝寒意,对方两人冷酷的神情,眼中流露的冰寒,使他们见而惊栗。
江飞鹏首先迎出大厅来,抱拳说道:“两位少侠光临敝庄,江某未曾远迎,失礼之至!”
断臂人嘴角翘起,算是一笑,连个拱手都没有,只把手中木匣向江飞鹏抖手一甩。
“闻得江老庄主大寿,在下特意准备上了一份贸礼!”
江飞鹏心中不好的预感很浓郁,重重的看了面前二人一眼,慢慢小心的打开木匣。蓦地——
江飞鹏惊叫一声:“贼子,敢害我妹婿,你……你……”
另外已经有人惊呼一声:“是人头,赵剑南的人头……”
一声惊呼象一块巨石投入池水,激起了水波扑通,厅内外数百人骇然离座,举庄一阵哗然,纷纷奔向大厅。
木匣已经打开,里面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面目如土,看的出死的时间并不久。
江一鸥眼睛瞪着第二人手中的木匣面se惨变,全身簌簌抖个不停,双目圆睁,蕴含着尽是杀光,直罩在二人面上,那样子是恨不能把两人直接给吞吃下。
祝强生目中冰寒更早早换做了杀机。“河东上将军府行事,闲人请便——”杀气蕴含的面se,yin沉的象密云不雨的天气。
所有贵客的目光,由愤怒变作了惊骇,齐齐投在祝强生身上。
“赵剑南该死,所以你们江家也该死——”斩草要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