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山前,祝彪遥望着七八里外一片乱搅的胡营。天,yin沉沉的。
自从稽落山那一场夜雨后,昨儿,老天爷又降了一场夜雨。也是黎明前停的雨,但天并没有随之放晴。
yin沉沉的天空下,是近万汉军一颗颗火热赤炙的心。燕然山,前面就是燕然山!胡狗右部的王庭所在——
“弟兄们,杀——”百万生灵的血仇,就在今i的偿报。
祝彪不需要再进行鼓动,只需要喊出那一声‘杀’,就可以将近万儿郎尽情的引爆。
“杀——”
“杀——”
高喊出震天的呼杀声,河东骑兵们策马疾驰。他们会用铁蹄踏破敌营,会在一片血雨腥风中,在一条血肉铺成的道路上,直直的杀进乌维驮的老巢!
“阏氏,请带着王子快走——”留守王庭的右贤王部右大当户单膝跪在地上。
他已经无力保证王庭的安全了。
燕然山二三十万部众,是还能聚集起五万的男丁。可是祝彪来袭的太快,王庭昨天才收到飞禽的jing报,今个中午汉军就已经杀到外沿了。
短短一天的时间,右大当户根就没能聚集起多少兵马。王庭现在只有两千金狼骑兵和百十人的天神教徒,其余的七千来人,或是花白的头发,或是面还带着稚气,根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祝彪带领的军队,一个突击就能把他们全都一扫而净。
“这是王庭——”阏氏怒不可遏。百多年的战争,谁曾听闻过大胡有过王庭被攻陷的?
“我当战死,以洗刷耻辱!”右大当户坚定地说。
……
……
“当!”
清亮的金铁交鸣声中,当面银环胡将的铁蒺藜骨朵竟然承受不住祝仝的横刀一斩,而从中折断两截。厚实的大刀去势犹疾,寒锋一抹从那胡将的肩膀斜斜划下——
一道血痕从银环胡将的左肩直抵右肋,热血激溅,整个人愣是分作了两半。滑过地上的半边身子,内脏泼洒中眉目间却犹自切齿狰狞。
“呃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地下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该是哪个倒霉蛋被踩踏在了马蹄下。
但这在这场屠杀式的战争中太平常了。祝仝耳朵里听着,却是丁点没放在心上,手中大刀更不见片刻迟缓。
下劈、横斩、上撩、前扫。每一击都要卷起一片血雨腥风,每一步都要踏出尸山血海,不管对象是老弱,还是妇孺,只不变的一往无前。不变的直指前方。
“杀——”
祝仝又大喝了一声,怒目圆睁,坐下战马疾驰而前数十步,厚重的大刀拖斩而过,兵锋指处,数十名或老或小的胡人顷刻命丧黄泉。
整个胡营已经被汉军践踏的稀巴烂,所有挡在前路的人。尽被汉军斩尽杀绝。
“报——”
“大帅有令,命将军立刻带兵继续进前——”快骑来禀。
“得令!”祝仝脸上露出一抹畅意,能不等其他两部赶到,就继续前进。他部可不就是开路先锋了?自然是无有不尊。
“弟兄们,前面就是乌维驮的狗巢,杀啊……”
“杀——”
响亮的呐喊声再度扬起。来冲杀一阵意气稍微有些和缓的汉军们又激昂起来了。
近百里的道路,祝彪军完全热刀切黄油。一划而过。前后大小四个胡人部落都没能阻挡下他们稍微一下。
在黄昏之前,祝彪马踏燕然。走进了乌维驮那很显凌乱的王庭。
“大帅,这是那右大当户的狗头——”祝仝把臂一甩,一颗滴血的头颅滚到了祝彪脚下。
“提溜回去,咱们向朝廷请功时用得着。”脚踩着头颅,祝彪脸上尽是肆意。真的杀到了燕然山王庭,乌维驮竟把自己的老巢搞得怎么空虚,真是不拿下都对不起他!
“周子昂、陈孟仁!”
“末将在。”
“你二人连夜追击,左右包抄逃窜的王庭守卫。乌维驮的老婆孩子,七大姑八大姨的,务必都给我生擒活捉——”祝彪要把他们送到北平千刀万剐了。
“诺!”陈周二将拱手领命,兴冲冲的转身下去了。
祝彪看了一眼脚下的头颅,祝仝率先打进王庭,功勋已经到格了,朝廷怎么着也要封下个杂号将军来。陈孟仁、周子昂如也能顺利拿下逃窜的王庭队伍,擒获乌维驮妻子,那封个杂号将军也够格!
祝忠已经是横野将军了,剩余的夏云逅、杨延彰等人,因是新人,兼之如此也好让他们受受刺激。
“走,咱们看看缴获去。听闻胡部四角,每一部都有一尊祭天金人,是当年鬼方时代留下的。若搬去北平……哈哈哈……”
祝彪觉得自己的声望似乎能再提升一点了,更可以给刚刚遭受了重创的北汉,重新树立起信心。
这效果,就是祝彪此次出战的第二大目的。所以即使没能激发出系统任务,他也一点不感可惜。
“大帅,咱们要在这里等陈周二将军转回吗?”
“不用。收拾了战利品,埋起来。然后一把火把整个王庭烧干净。下面还有仗要打呢!”
祝彪可并没给胜利冲昏了头脑,他知道,燕然山方圆百里内有着二三十万乌维驮的部众。这些胡人部落中,就是当打之年的青壮都已经抽调泰半,挤一挤,也依旧可凑出四五万人来。
自己军分兵后只剩下了三千多人,硬拼太不合算了。
只要带着这些杀来的老弱病残溜达几圈,然后回头一击,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