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士兵脸上都没有战争的恐惧,有的只是一股兴奋,他们渴望一场像样的战斗,以此来检验他们的实际能力。来证明他们即便是新兵也不会丢下河东军的颜面,不会坠落河东军的威风,更不会削减河东军的战力!
十七万人的规模,加上原先军士的退伍,扩军多少可想而知。眼下的河东军。无论步骑都有一半军士是没有上过战场的菜鸟,他们只能从前辈的口中知道战争的血腥和无上的荣耀。
但他们都不惧怕战争的血腥,而只崇尚那无上的荣耀。
只因为河东军为北汉太挣得颜面了。
元武十一年大年初六,联合一起的两万多义军开始攻打襄城。当天死了三四百人。襄城的郡兵不多,仅一个不满编的屯,四百来人。但城内的士绅富户都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一下子召集了小两千民壮守城。配合着四百多郡兵和四五百人的家丁护院,城外义军拿不下来,也不足为怪了。
不过,对于义军也可以说是乱民来说,这三四百人的损失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规模,短短的一天功夫,十里八乡又有上千人来投奔他们。
而且带来的消息也对他们有利。襄城周围的各镇乡里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民乱,不少人受到他们的鼓舞,闯入镇中大户去烧杀抢掠。这些人在乡下镇集闹腾够了,肯定会来县城,到时候一收拢收编,那就又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青山集。这是襄城与南乐郡城之间,相隔的最大一个市集。
齐国未乱之前可是一处繁华之地,有个外号称呼做小南襄。齐国内乱之后,市集大受影响,可总而言之依旧是南乐郡的一处福泽之地。
但是现在。被张克用计里应外合拿下之后,整个市集被洗劫一空,已然变成了一处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之地。
不是说义军中就真的没有好人,没有那种真正为老百姓求活命的好队伍。而是说义军中良莠不齐,藏污纳垢,许多队伍拉起之初,军纪实在堪忧。而一些地痞流氓小混混,或是歹徒恶霸。在其中厮混的多也会比老实巴交的农民、好人更好、更舒逸、更掌权。
青山集南门外,十余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什么人?”见着这十余个走近的人,南门上头便有人喝问。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闭。看到外头有人进来,城头上的人自然提高警惕。
“好大的狗胆,连小爷都不认识!”
底下传来了加倍的喝骂,城头的诸人没有大怒反骂,反而忙举着火把向下望去,这人就是贱皮!
他们在下面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又嚣张的脸。
“小……小爷!”
这人是王鼎的亲传弟子。武功不错,至少在南乐义军中是如此。
上面把门的头目连连道歉,不过也没敢开城门,而是放下了吊篮,下面这人骂骂咧咧地跨进吊篮,与他一起的还有三人。不一会儿,他们被拉上了城头,发觉身前只有十七八个乱贼,其余人等,都躲在暖和背风处烤火吃喝。
“把外面的人全都给我拉上来!”这人大模大刺的吩咐道。
城头头目不敢怠慢,立刻又放下吊篮,不一会儿,来人一行十二人便全部上了城墙。
“小爷,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自然是有的,你这厮站得离小爷那么远,莫非是觉得小爷蛮不讲理?”
那头目心中暗暗叫苦,这位小爷背景深厚。王鼎头领虽然在三个头领中‘兵力’最少,却是战斗力最强悍的。眼前这位爷何止是蛮不讲理啊,简直就肆无忌惮。他们都已经是无法无天的叛贼了,小爷比他们还要无法无天!
“说你呢,怎么不回?”小爷笑眯眯地向那头目走了几步,然后暴起发难,抡刀就劈下。头目虽然有所准备,却自以为顶多挨一耳刮子,他一个刚刚开始摸刀的人,如何能与小爷相比,要知道这位小爷的正面目可是河东军的镝锋精锐!
喀的一声,人头落地。
“啊!”周围一片惊呼,一片震惊。这小爷脾气就是再坏。也不能随意抡刀砍人吧?而且杀的还是头目。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们感到惊怖了。不仅是小爷动了手,跟着小爷一起上来的那些人也纷纷动手,转瞬间他们十余人悉数砍到在地,然后又涌去那些在背风处烤火的家伙跟前,一阵劈杀。
这轮砍杀之后,城头再无乱贼义军了。
“干得好,报一下我们的伤亡。”小爷嚣张的声音突然变得嘹亮。整个人似乎也高了两三寸,骨骼噼里啪啦的响了响。
如若换了一个人似的,气质迥异两人。
“梁头,无人伤亡!”
梁头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自己等都是军中精锐,杀这些乱民若还有伤亡,镝锋屯全体自己抹脖子。都不用拿脸见人了。
“打开城门,接应部队杀进来。”
城头短暂的厮杀也引发了一些人注意,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厮杀在镇里并未少有,有的是他们杀良,有的是相互间内讧,因此虽然有人骂骂咧咧地前来查看。却并没有真的当回事。
就在这时,城门打开了。城外一个屯的精骑策马杀入。
两个过来查看的头目和几十乱民正好在集市的主道口遇着,被他们劈头剁倒。这个时候,集市里的人开始意识到不对了。城门附近驻守的义军冲了出来,立刻成了马蹄下的肉糜。五百铁骑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