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在以为是危险。因为他的东北是大梁王,西北那是风里眼,他这地方靠水,安全着呢。所以最初时他认为这可能是手下又在斗殴,或是掳掠来的女子们哭喊,但仔细听了听。却又觉得像是营啸。
他帐下数万人,自然不可能是聚在一处,分为三个大寨好几个小营驻守,因为,他派了一队人前去。想要阻止营啸。就是正规军,营啸了也是了不得的事,他这样的匪军,一个搞不好问题更大。到时他丢脸事小,实力弱了可就事大了。可是派出去的人还没多久便跑了回来,火把照射下。那人面无人色。
“究竟是怎么回事?”定阳王生气了。
“不好了,大王,是汉军。数不清的河东骑兵!”那流寇尖叫着回报道。
他这一声“汉军”,一些还睡得朦朦胧胧的流寇顿时跟着叫了起来:“汉军来了,汉军来了!”
这样的呼喝,很快传遍全营。原本不是营啸的,结果倒真变成了营啸。定阳王目瞪口呆,连忙带着亲信要维护住主营,将那些乱成一团甚至相互推攘着逃避的部下收拢起来。但是就在这时,从另一个寨子溃逃而来的流寇,将他的中军也冲得乱七八糟。不但如此,这些败阵的流寇还让汉军杀到的关系彻底坐实。
转眼之间。整个营寨就乱成了一锅沸粥。这些从寨外哭喊着冲入的溃兵,让局势彻底失去了控制。
即使不发生营啸,定阳王也知道,自己挽回不了这种规模的混乱,再说了还有可能袭来的汉军会继续进攻自己主营。眼下唯有先撤下来,靠着两个义兄的支援打退汉军,再收拢溃兵,才是解决目前危机之道。
“这……究竟是贼他娘的咋回事!”
一边愤愤骂着,定阳王一边上了马,然后,他听到了呜呜的进攻号角之声。
这声音仿佛是追魂夺命一般,那些溃入寨中的流寇顿时像炸开发马蜂窝,尖叫声不绝于耳:“汉军,他们又来了,又来了了啊!”
恐怖迅速传染,连定阳王和他的亲信脸色都变了。主营这种状态,被汉军骑兵杀到来,还不是风卷残云,如入无人之境啊。定阳王气急败坏下被一群流寇卷裹着,向着东北方向逃去。
滚滚马蹄奔来。溃逃之势迅速席卷了定阳王另外两座营寨,当黎明终于到来,天色开始放亮的时候,周围的沃野上,尽是奔散溃逃失去战心的流寇。
大梁王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汉军骑兵趁夜奔袭了定阳王,前后只一个来时辰的功夫,定阳王的几万老兵就完蛋大吉了。
因为是遭遇夜袭的缘故,而且也因为陈孟仁在攻击之时广造声势,光点起的火把就有上万枝之多,所以逃走的贼人一个个都是信誓旦旦,肯定汉军有数万之众。
得到消息之初,大梁王还是将信将疑,觉得这其中必有古怪。汉军明明只有一万多人进南乐,哪里来的数万人?是祝彪这几天里有调进队伍了?
但逃来的定阳王部下越来越多,渐渐他就可以肯定了,汉军的数量确实有数万之众了。若非如此,定阳王老营三四万人,怎么连一个时辰都守不住?
风里眼这里。
被陈孟仁带着右营突袭,三万来人一样瞬间垮掉。不过他比定阳王强的就是,风里眼手中有两千左右的骑兵,这是他的根基所在,是他手下最精锐的部队。
祝振国带着百多镝锋在乱匪中横冲直撞,很出乎意料的跟风里眼碰到了一起。一见祝振国不过三十骑,风里眼是破口大骂,他有两千骑,有千多精锐步甲,哪里将祝振国这百十人放在眼中。
“驴日的汉狗,竞然碰到老子面前来送死,众家兄弟,杀,杀了汉狗,先出一口恶气!”
风里眼一身夺来的明光铠,身挂着大红披风,在一群流贼当中分外醒目。祝振国老远就看到了他,长枪一举:“弟兄们,看到那个贼首没有?抓大鱼,冲阿!”
少少百十铁骑,却风卷残云一般突向风里眼。风里眼身边左右也努力向前来挡。作为积年惯寇,风里眼身边的精锐也不是豆腐捏的,双方对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大响,祝振国他们原本势如破竹的攻势竞然被生生挡住!
骑兵,若是失去了冲击力,那么威力就会锐减!
祝振国意识到这一点,但却没有办法,对方几乎是以血肉将他们白勺冲击拦了下来!
本来还有一丝紧张的风里眼哈哈大笑,小小百十名被扛住的骑兵。在他眼里已经是一群死人了。环视周围道:“跟我冲上去!”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他喊出“冲”字的同时,人已经驱马像箭一般“射”了出去。
他骑术是很好的。也有一把子勇力!
但人不作死就不会死。风里眼若老老实实的待在战团大后面,祝振国用不多久就会勒马退去。镝锋再精锐,没有了速度。跟三十倍的敌寇拼杀,也是不智的。
可就是短暂的僵持之际,风里眼闪亮登场了。
祝振国立马笑了。匪寇就是匪寇,仗打的再多,也是没出息。
伸手从腰间钢匣里掏出了两颗霹雳火来。祝彪‘分家’的时候给他和祝平川等新一代,每人五颗霹雳弹五颗霹雳火。祝振国始终没有用过一次,现在该用了。
“轰,轰……”
两团火焰在贼骑群中炸开。瞬间的。从没有经历过这样咋样的贼骑战马惊了一大片,斯斯叫音不止。
而爆炸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