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抄在了手中。战甲染着鲜血,狰狞着督促着还余的守军进行拼死反击。
他战甲上的血迹不仅是汉军的,更多的是蒲州军的。
费伟也正式靠着辣手,才牢牢掌控着眼前的这队最后兵马。
城破前,焦心不安,万千头绪,充杂脑海。但现在敌人攻破城池已经杀进来了,他反倒冷静了下来。
只有抵抗。唯一死尔。
狰狞面容,手上长刀劈下,砍翻一名河东军刀牌手的同时,他的身上也被一枪兵狠狠戳了一下,挂了花彩。
鲜血迸流,不远处,又传来几声惨叫。
不用去看。熟悉的声音已告诉他,又几名亲卫被人杀死了。
“将军,你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汉军兵锐,不可挡,您还是赶紧离开吧!”离他最近的亲将一面替他挡住攻击,一面规劝着。
只不过,亲将的劝告丝毫没起到作用。费伟早就打定注意了。
“将军快走……啊!”一支尚带颤抖的利箭,直接灭杀了那个人后面的劝说。
又一人捂着喉咙栽倒地上,扑通一声砸起一片尘埃来。
费伟来不及去看地上尸体,面前的河东军已经冲杀到。他心脏一紧一缩,就要到最后时候了吧……
李攀龙立马处。不停的有传令兵来禀。
“将军,东面已清除干净。”
“将军,中军已彻底控制城中局面。”
“将军,县衙已占领,正在城中搜找余孽。”
“好。如此这江明县就是拿下了。不过大帅有令,不得扰民。不得违背军纪,此事需传达下去,有违抗者,莫怪本将军不讲多年情份。”
顿了一顿,又说道:“给本将统计战果!”
一刻时间后,结果出来了:“我军阵亡一百七十人,轻重伤三百五十余,斩首一千七百五十。俘虏四千。敌军只有少量奔逃出城。”
“将此消息速传给大帅,告之大帅知道!”
“诺!”身后信使应着,数骑奔驰而出。
费伟败亡的消息同样有人传给了长风县的何庆。
“什么?一日不到,江明县就被汉军攻下了?”消息传到长风县城时。何庆失手打落一只杯盏,手紧紧按住桌面,整个人都崩炸式的跳站了起来。
虽早便料到江明县阻挡不住汉军进攻,可这样轻易就被攻破,汉军所展示出的实力,就太让人感到心悸了。
站在何庆对面的还有几人。
正是前来与何庆商量事务的军中大将,何庆听到钱明元传回的消息时,他们在一旁听的真切,此时都面色很是难看。
“费将军八千兵力竟不能依城抵挡一日,看来,传说不虚啊……”左列上首的军将皱起眉俩,想了想,目光抬起对何庆说道:“何将军,大帅既已命你为西路主将,那末将等人就愿附翼后。你想怎么打,怎么做,一声令下无敢不从。”
“哈哈,甘将军好壮气。好,好!我等困守一城,就该有此等豪壮之气。众志成城,看祝彪汉贼能奈我等何!”
……
三日后,汉军兵锋出现在了雍和城下,同时,也出现在了文安县。
石天磊的设想达到了,来到城下的汉军兵力,只有七万人。
祝彪在长风县放了两万步骑,再让少了五千骑的陈孟仁看着文安。大军开到城下,亮瞎了城头一帮军将的眼。
“汉军如何还有这么多?”
石天磊惊不住叫起。余外重将就更不用说了。
汉军只有十万,难道自己分量两县,一西一南,互为犄角,就只分去了祝彪三万军吗?
石天磊放在长风、文安两县兵力都不下六万人的。
第二天,长风、文安两地的信报就传进了围三缺一状态下的雍和。如石天磊所想那般,两地汉军就是三万步骑。
石天磊当即向两军传令,要两部军马主动出城攻击汉军。不求多少杀伤,可也要尽量的给汉军以压力,压逼汉军向两城增援。
结果,长风、文安两地蒲州军‘调戏不成反被奸’,不仅没给两地汉军造成一定的压力。反而被两地汉军赶紧利索的击败。各损失了好几千兵力。
……
元武十一年八月初七。
黎明时分,陶丘城一带像近几天一样,天不亮就开始起雾。乳白色的薄雾和曙色的交融中,陶丘城异常寂静,只偶尔传出丁点守城士兵嘀咕的声音。
城楼上高悬的灯笼,在厚重的雾气中朦朦胧胧,依稀闪烁。
城中绝大部分的人都在酣睡。虽然蒲州之主和着蒲州军主力现在阆州,正处在危境之中。陶丘城民人也是心安的很。
急什么急?
不见朝廷的二十万大军就要开到了吗?
这些日子来一车车粮秣军资储蓄到陶丘来。朝廷大军开进阆州的后勤转运处,就在这里。
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子官僚,豪门世家,都有一个相同的判断标准。那就是陶丘城储备的粮草军资越多,蒲州和阆州的石家军主力,就是越安全。这说明朝廷要下劲的程度高!
两者是成正比的。
所以这里没有号角喧鸣,没有战马奔腾。也没有震天喊杀声,一切都如平常一样宁静、祥和。
守在北城墙上的蒲州军士卒无精打采的,凌晨的困意正浓。为了打发漫漫长夜,大多士兵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吹牛、打屁、聊天。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问口令声,随着来人回答口令的声音响起,士卒们急忙跑回自己的岗位。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