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妮回头一看,莫高村的村长这次终于有了人样,一身打满补丁的发白布衣,裤子卷到小腿处,泥泞结成了块布满在脚上,一看就是长期耕种的架势。无视了给自己带路的小姑娘不断左右张望,表情非常奇怪。
但他的表情依旧还是上次那样似笑非笑的,诡异的笑容背后似乎藏着深深的凶恶,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这么圆睁着永不眨眼,表情极度僵硬仿佛活尸。
泽妮试探着询问:“老板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回答:“嘻嘻!黑毛子!”
泽妮扶额无语,这村长的脑子看上去还是那样,不知道为什么没惹怒周围暴躁的佣兵被乱刀砍死。
然而厄尔和休伦目瞪口呆,因为他俩的心思和法师一样细腻无比,服务小姐和公会馆内佣兵的异状尽收眼底。
休伦将一只铁套爪伸进了衣袍内发问:“老哥,上次我们走后你多久离开的酒馆?”
“嘻嘻嘻!虫毛子!好多血毛子!早就走了,血毛子不会抓我。嘻嘻嘿嘿嘿嘿!”鬼似的笑。
休伦仔细分析,这大概是这个村长在他们走后自己就直接离开了,那时尸怪和狂兽还没彻底爆发,的确说走就走。
厄尔则更在乎那些佣兵为何面色怪异纷纷逃离,还有那个小姑娘去找个干瘦老农干嘛吓成那样。
它便让泽妮和休伦和莫高村村长谈价钱和任务细节,自己借口上厕所来到柜台前暗示服务小姐跟自己到暗处。
“请问这位法师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服务小姑娘看着厄尔修长的身材和那身绣着金边的黑色法师袍。
厄尔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你好小姐,如你所见我是刚才佣兵团中的一员。不过那名雇佣人的言行让我感到很奇怪,请你告诉他究竟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个问题,服务小姑娘就像瞬间被雷电击穿了神经,动也不动呆愣在原地,小嘴微张半天也合不上,只有剧烈的心跳和呼吸表明她还在思考。
厄尔想了想,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粒金砂:“小姐,任何事情都是有回报的,我用这枚金子换你的情报如何?想想你今后还不是要嫁进某个城镇,没有像样的嫁妆有人会要你吗?”
“这......好吧,我告诉你。”小姑娘终于回过神,不过她无视了厄尔尖爪上捏着的金砂,双眼空洞散发着恐惧。
“那是一个黄昏。”她小心翼翼地叙述,似乎只要说出事情的经过都是在冒险。
“血一样的晚霞,月亮提前出来了像是涂满了鲜血,我刚换班开始整理白天的任务列表,公会里只有几个闲汉和守卫。”
“然后门开了,那个人的影子被血月拉长伸到了我面前的册子上,就像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然后当我抬头时,就看到一个怪异的笑脸嵌在夜幕中朝我走来。”
厄尔打断问道:“那天是多久前?”
服务小姐茫然:“八天前吧.......我记得第二天焦土镇就出事了。”
龙裔法师当即眉头紧皱开始思索:“你继续说。”
“然后当他走进到里面我才看清是一个皮肤很黑的人,不过虽然服饰很破旧,但有一股难以描述的邪性藏在里面很吸引人。”
“接着他就问我自己的任务有没有人接。”
厄尔立刻关切追问:“然后呢!”
要知道黄昏时节他和同胞休伦已经结束了焦土镇的探索返回了酒馆内,那时中间人海因里希已经带着雇佣者坐在里面了。
服务小姐苦涩开口:“然后我就翻开任务册,这才想起是有一个不起眼的老农前来递交过任务,然后我告诉他没有。”
没有是因为海因里希绕过了公会平台直接找到了上家,任务册上当然没有登记。
厄尔主要关心那个人本身:“接着呢!他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我才发现血月透射下来的光一直连着他的影子形成了一个怪异的黑洞,而我们其他人的影子完全与之相反,随后我就吓得叫了起来。”
服务小姐眼中的恐惧放大到了极限:“我的叫声惊动了馆内的闲汉和守卫,他们先打量了一下雇佣人觉得对方就是个普通老农,然后就开始上前叱问他为何吓唬我。但那人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呆滞在原地,身体更加泛黑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那些闲汉最先动手,他们把雇佣人一拳砸到在地,但我觉得在那之前老农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
“接着闲汉和守卫把他拖到了公会馆的背后,过了十分钟浑身浴血一边谈笑一边走回,甚至他们的嘴边都染满了血,坐回原位后就开始发呆。我猜测他们杀了那个老农。”
“不过第二天早上我就看到昨天大概死去的老农走进了公会馆,问我有没有人接他的任务。”
厄尔难以置信:“什么?”
小姑娘也不敢相信,茫然地自语:“然后我吓得立刻去公会馆后面的空地上,只看到了一个被撕成碎肉的黑山羊尸体,老板还问我谁昨天在这里杀羊。”
“那几个闲汉和守卫呢?”厄尔继续追问。
“都......都莫名其妙死了,老板这几天都出去找新的守卫了。”她怯生生回答。
“怎么死的?”
“那几个闲汉没几天就开始到处惹事,眼睛红得像疯狗,在街头纠纷中直接被别人把脑袋割了;守卫持续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