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丁六甲阵中,三凶门散发出了黝黑死气,但此时其掩于黑夜,肉眼不可辨之!
胡人不使擂鼓,那自口而出的吆喝声配上虎豹咆哮,颇为怪异。
兽骑朝定北城袭来,一头便扎进了玄甲龙骑之中。
玄甲配银枪,入死门者不论人兽,皆被洞穿坠地。经过漠北一役,西府龙骑已然脱胎换骨。
陆小音与马岱各占一门,这惊门与伤门之内,更是尸山叠血海,半炷香后定北城外腥风弥漫。
六丁六甲阵虽能御敌,但终究有个极限,少年见敌方大势已去,便卸了那法印,而后提起了斩岩长刀。
“九练为钢拾成刀,六阵怒马合为涛,一时齐下斩邪魔,鉴察人间并地狱。敕七星剑神咒!”
这七星剑神咒乃是六丁六甲阵的辅阵神通,此时陈玉知将其用以收阵,一方死气皆入怀,陈玉知一跃而出,一人杀入了兽骑大军之中……
斩岩此时不再含光,狭长刀身死黑一片,少年还是小看了这死气所带来的影响,此时他脑中除了杀戮再无其他!
拔刀斩尽出,无论那虎豹有多凶猛,嘶吼声有多摄人,青衫少年都没有一丝惧意,手起刀落间血雨洒落,青衫成红衣,狰狞笑意涌现。
玄甲龙骑与陆小音见少年首当其冲入了敌军之内,便也奔袭而去。
碧痕夕见此一幕叹道:“这北府真是安宁了太久……众将士随我上阵杀敌!”
北府士卒振臂一呼策应而上,此时战意燃起,他们可不想被西府玄甲军瞧不起!
两军正面交锋,一方为了守护疆土与黎明百姓,一方则是对中原怀抱着滔天仇恨,谁都不会相让。这支虎豹兽骑约有万人,在六丁六甲阵中已然折损过半!
此时在玄甲龙骑与北府军的合力围剿下逐渐溃败,但胡人骁勇,只有前路不留退路,依旧死战不休。
胡刀形似中原弯刀,却又与柴刀相像,刀背铸有倒刺,刀身嵌有血槽,乃是沙场利器。若中胡人一刀,不仅会血流不止,更会被那倒刺勾烂一处皮肉!
北府军没有符甲护身此时苦不堪言,这胡人也算精明,汇聚残军不断冲击着北府将士,偏偏不与那银枪骑兵交锋……
陈玉知此时已被死气迷了心智,见血后狂笑不已,斩岩刀大开大合间不断斩杀胡人,毫无力竭之势,血气越是浓郁,少年的气势便越强!
漠北一役后陈玉知虽没有跌境,但百大窍穴再次枯竭,留下了许多后遗症,青罡虽在,但早已没有了往日那意气风发。
血海尸山叠死气,红衣少年如狱血魔神般不断汲取此间怨恨之意,那气势渐入八品,原本青色的真气早已经变成了一片赤红。
陆小音一直在观察着少年的情况,她隐隐觉得不妙,当即大喊道:“陈玉知!”
可无论她如何呼唤,少年都不予理睬。陆小音想去到少年身边,但总有被冲散的兽骑来袭,慢慢她与少年渐行渐远……
“轰!”
一声巨响,陈玉知刀芒化形,重斩之下破甲百余人,此时八品境的少年挥刀既是双刃相叠,胡刀遇斩岩,纷纷应声碎裂。
那些氏族之人见陈玉知如同黑夜中的魔鬼一般,分明他们才是那把妇孺当做“两脚羊”的恶人,但此时在这定北城外,这红衣少年把胡人吓破了胆。
陈玉知体内有股刀意涌起,他聚回了外放的杀意,而后斩出一刀,这一刀有了些甲子刀客的影子,少年大喊一声:“雷肖阳!”
纵横而出的刀芒将地面撕裂,比起当日在玉门关那一刀,此时少年虽在境界上差了许多,但杀意更是凌厉,不规则的裂痕不断朝前蔓延而去。
一刀斩尽氏族兽骑,此战以极小的代价大胜胡人,将士们本欲高歌庆贺,但一股更为浓郁的杀意出现……
陈玉知双眸猩红一片,朝着北府军再斩出一刀,众人猝不及防下根本就来不及抵抗。
“陈玉知,快醒醒!”
陆小音双股出鞘,三刃相交才截下了这一击,她当即跃到了少年身旁。
陈玉知见有人袭来正欲出刀,心中却听到了一声呼唤:“呆子,快醒醒!”
一只手臂挣扎着率先破开了血海,而后整个人浮出了海面,杀意渐渐消退……
陈玉知那双眸逐渐恢复清明,想起方才一幕令得自己打了个寒颤,他说道:“小音……”
“先回定北城再说!”
大军返回定北城,西府传信于乌海,首战报捷,等待军师下一步动作!
而此时的乌海亦是兵临城下,西府军旗高悬,李延山亲征沙场,欲为一方百姓讨个公道。
单于拓跋野亲自领军袭来,他见西府军镇守此城眯起了双眼……
阵前李延山与单于相见,当年氏族与晋朝交好时两人怎有过一面之缘,将军问道:“拓跋野,你为何无端开战破坏盟约?”
那骑在巨狮之上的单于说道:“北府顾炎武入我部落,将氏族主母羞辱致死,此仇不共戴天,必要以血与肉来祭奠!”
“顾炎武乃是北府将军,怎么去你部落行如此之事!”
拓跋野将那佩剑扔给了对方,言道:“这便是证据!”
李延山一看大惊,此佩剑共有两把,乃是当年晋王所赐,他与顾炎武一人得其一,他喝道:“就算事情真如你所言,我也不会容你氏族兽骑在中原横行!”
“那便战吧!”拓跋野高举胡刀,两军正面交锋!
公仪昭虽没有金篆玉函在手,但他师从郭雨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