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玄幻奇幻>朝湖剑歌>第七十章 青州财主,顾猫儿
如今再弹奏这首曲子,却已是物是人非,今日老船夫一席话语说得通透,自己此时也如他一般,分开久了便生思念,青衫想着许多人,但再也见不到的,却只有一人。

“青萝,来日王府庭院中,公子定要为你抚琴一曲……”

琴色渐起渐落,夹杂着情意,本就空灵的弦音回荡在潇湘楼中,待青衫抒情尽兴后,腰系青玉环的冤大头已至房中,身后还跟着一脸春意的老鸨。男子率先鼓掌,笑道:“这位小哥琴技了得,实在让顾某佩服!”

见财神爷大驾光临,青衫敛去凄凉意,丢下老鸨,挽着男子便坐上了桌。陈玉知拿起酒壶,剑指轻划一线,手法极快叫人瞠目结舌,他将一分为二的酒壶递给了男子一半,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索性来上半壶,岂不快哉!”

顾姓男子从未见过这等fēng_liú之人,竟折壶对饮花雕,大笑道:“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陈玉知咧嘴一笑,并未过多言语,与之共饮见底,而后皆朝后一掷,碎了半边酒壶。李溪扬左三右二,环抱五个小娘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断打着酒嗝,嘀咕道:“在道爷面前班门弄斧,还差了些火候!”

道袍醉意弄弄,抬起了当日抬手撼楼阁的手臂,醉笑道:“顾兄,嗝……我也敬你一壶酒,来来来!”

小杂毛撼起壶中花雕,浊黄酒液悬于人前三尺,一动不动。李溪扬打嗝回味一番,而后微摇三圈头颅,三尺花雕分成三份,如铜盆泼水般打湿了三人脸颊与衣衫,小杂毛乐开了怀,含糊道:“怎么下雨了……”

顾姓男子没有生气,反倒夸起了道袍,说他手段惊艳,泼得一手好酒……

老鸨紧贴青衫,不断在其身后磨磨蹭蹭,陈玉知无动于衷坐如山,任凭她搔首弄姿,这便是他认为红尘炼心该有的样子。

许久后,财神爷醉道:“陈……陈小九,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准笑啊!”

化名陈小九的青衫使劲点了点头,丢了颗花生粒到嘴中,言道:“不笑,谁笑谁是孙子!”

“其实我叫……顾有财,小名猫儿!”

这土财主的名字果然别具一格,陈玉知忍着笑意,咳了咳以作掩饰,言道:“财哥,你放心,我一定保密!”

两人相谈甚欢,虽没有谈及家世背景与底细,但皆以真心待人,酒逢知己或是久逢知己,这便是江湖吸引人的地方,青衫还嫌不尽兴,拉着顾有才与小杂毛上了屋檐,继而又来回折返了几次,将花雕与红倌都抬上了楼顶,小娘子们吓得直哆嗦,陈玉知言道:“放心,有我在这,你们想摔也摔不了,安心赏月。”

此时入冬,晚间凉意刺骨,姑娘们无奈,只得不断饮酒取暖,且依偎在财神爷和小杂毛怀中。潇湘楼顶不高,却也能望尽一方小河流水映明月,此时游船尚多,河道里烛火莹莹,财神爷怀抱小娘子问道:“陈小九,你可是苏城人士?”

“不是,我与小杂毛来寻个故人。”

“这么巧,我也是来寻人的,途经此处听闻潇湘楼有酒有佳人,便来了兴致!”

冷风扑面,酒意渐散,青衫挑了挑眉,笑道:“既然财哥此时怀抱佳人,那再饮上几壶花雕如何?”

顾有才挺起了脊梁,还不忘抱紧红倌蹭了蹭,豪言道:“我从小就立誓要成为第二个酒圣,喝些花雕又咋了,小意思!”

青衫闻言大笑不止,这自古圣人繁多,文、诗、书、画、药、兵、剑不胜枚举,这还是撇去了三教圣人不算,这家伙学谁不好,偏偏去学陶天明,这倒是勾起了一丝疑惑,他问道:“财哥,你为何想成为酒圣?”

“不怕兄弟你笑话,我父亲乃是青州商甲,手中地契莫约半州有余,自小就锦衣玉食惯了,吃不了什么苦头,唯独好一口酒而已,你说我不去找酒圣,还能找谁……”

半州地契……这妥妥的财神爷转世啊,只是陶天缅囊欤顾有财怕是难以如愿,相逢即是有缘,青衫言道:“我们此行便是要去寻找陶天明,若财哥不介意,一路同行如何?”

两人一拍即合,只是他比着食指嘘道:“陈小九,不可直呼酒圣名讳,多少该尊敬些才是!”

陈玉知讪笑不已,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喊酒圣老陶,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土财主下了屋檐,估摸着是与几个小娘子翻云覆雨去了,小杂毛抱着壶老酒呼呼大睡,错过了这不花银子的一夜盎然,既然相约一同去寻酒圣,那两人只要跟着顾有财就是,且不说吃喝不愁,酒圣只说自己在江东,并未言明具体居所,故而还得靠财可通神的财哥去打听一番才是。

此时夜黑风高,花雕也没了味儿,青衫睹月思人已成习惯,长长叹了口浊气……

人在江湖。

经风沐霜,浮沉起落玉卷帘。

似水年华,更堪幕恨凄人前。

千金弄玉折酒壶,醉望月、败絮伤名。

叹今朝,十里斜桥映幽影,变揖闲迎。

日过三竿,青衫与道袍在楼外品着草青,老鸨剥着橘子递到了对方嘴边,眸中神情恨不得以口渡之。

顾有财扶着腰走了出来,讪讪而笑,言道:“小娘子尽使些我没瞧过的招式……不小心把腰给闪了。”

这家伙昨晚拉了三个红倌同床共枕,不闪了腰才有问题,陈玉知瞥了瞥小杂毛,打趣道:“怎么样,可后悔昨夜没有把握住大好时光?”

李溪扬一口茶到嘴中,险些呛到,怔了怔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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