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知闻言,眸中怒意缓和了一些,但小杂毛受伤终归是这老和尚所害,怎能说原谅就原谅,故而冷声说道:“不劳费心,你那禅意与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挥手即破。”
老僧有些惊讶,金刚杵上的禅意他最是清楚,刚猛无比,常人断然不可能轻易驱之,看来这青衫剑客有些手段,继而笑道:“如此甚好,老衲也可消除些心中愧意,只是奉劝小施主一句,莫要再插手凛山寺之事,妖女手段狠辣阴邪,还是小心为妙,告辞!”
老和尚与陈玉知擦肩而过,在暗处瞥了青衫一眼,缓缓离开了小巷。
巷中剑意散去,庭院里有几个财哥的侍从睡得鼾声如雷,青衫又跃到了楼顶屋檐之上,望着圆月笑了笑,碎道:“好你个小杂毛,才出去半日便勾搭上了个妖女……”
他想问问李溪扬究竟与老僧口中的妖女是何关系,还想问问为女子挡刀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痛并快乐着。没想到才喝了一次花酒,小杂毛便开了窍,真是孺子可教也,就以这份灵性而言,要比不开窍的小马强上不少,想到此处,陈玉知笑了笑,盘腿坐于屋檐,既不赏风月,也不叹阑珊。
若棠回到了家中,小院半边沿街,半边沿河,乃是苏城大多数房屋的特点,她掀开窗户痴痴瞧着一汪碧波,窗沿有株水仙静静立着,花苞淡黄,花瓣如雪,这花儿大多在春季绽放,只是不知何故,今日竟突然绽放了开来。她有些担心那个臭道士,今日若没有他出手相助,只怕自己逃不出凛山寺,想想道袍在斜桥时的反应,还有桥阶上的一滩血迹,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推倒在地,实在有些不讲究,可当时羞意上涌哪里能想这么多。
玉簪女子对着水仙叹了口气,碎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