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狂骨精准至极,拳师手臂经脉皆遭遇横祸,此生想要再出拳怕是痴人说梦,但若想劳作农活糊口依旧没有问题。
霍氏师徒未能幸免,这百人眨眼间跌坐洞口,一人终是缓缓走出,问道:“你打算赶尽杀绝?”
陈玉知笑眯眯打量对方,只见他戴着一副拳套,其上刚猛之意隐有溢出,当即言道:“你去献狼之时就该料到会有此后果,政变倘若成功女帝与我等皆难苟活,换言之仅能算成礼尚往来!”
“何须多言,动手吧!”
这一副拳套不知来历,然拳师此时却能与三人交手而不落败。陈玉知靠着身法接近,一刀斩向拳套擦出火花,顺势朝对方挤眉弄眼,随后拉着两位兄弟暴退,喝道:“都说穷寇莫追,你这莽夫可敢追上一追?”
方寸间瞥了瞥门人,碎骂几句后朝远处掠去,留下一地伤兵败将,霍替搀扶起徒儿思索片刻,随即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徒弟问道:“师傅,洞主明明占据上风,为何要逃?”
霍替有些虚弱,当下只想保住小命而已,解释道:“你江湖阅历太浅,我观三人神闲气定仍留有后手,此战洞主必败无疑,所以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徒弟闻言浑身一颤,随即加快步伐,这拳师洞与方寸间固然重要,但天大地大性命最大,做一回贪生怕死之人亦无伤大雅,只是两人不知何为一刀转瞬划千里,逃至天涯海角又有何用?
见长老霍替逃之夭夭,众拳师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随着时间推移便有人成群结队齐齐离去,言道:“经脉已废,拳师落马,留在此处亦是累赘,还不如速速离去!”
十里外陈玉知横刀于肩,笑着面对方寸间,言道:“真以为凭借一双拳套能打赢我们三人?”
“废话少说,士可杀不可辱!”
李溪扬与花骨在一旁戒备,陈玉知敛去杀意,问道:“方洞主,我想问问你为何要去献狼凑热闹?”
男子胸前符文闪烁,冷哼一声:“你在木吟镇践踏漠北先辈意志,更伤了霍庚和霍替,我乃拳师洞之主自然该挺身而出!”
“啧啧啧,方洞主这借口倒是无懈可击,只是与叛军为伍终归令人不齿,倘若那一夜让你们得逞,这漠北与百姓便真要亡了!”
方寸间觉得青衫在讥讽自己,当即有些恼怒,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句难听话,今日我若想开杀戒,拳师洞之人统统都逃不掉!我见你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故而想与你打一场赌,若你能侥幸胜我,献狼之事一笔勾销,如何?”
方寸间紧皱双眉,不知陈玉知是否在耍心机,问道:“你想赌什么?”
青衫淡定自若,似乎胜券在握一般,言道:“赌你拳师洞不战而败,此时若有一人立于洞前便算我输!”
方寸间对门人颇有信心,再不济霍替总会留守洞中,他可不信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会贪生怕死,而当众人返回拳师洞后,这洞主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他跪于两扇青铜大门前久久不语,昔日拳师洞何等风光,前来拜山之人比比皆是,谁知才半日光景便人去楼空,难道人间真的没有铁血丹心?若要说没有,这青衫当日入献狼分明顶天立地。
陈玉知并不惊讶,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言道:“先前花骨用飞刀断了所有拳师手脉,他们若是留在此处也等同于废人一个,而我故意留手让霍替瞧出端倪,随后引你远离这拳师洞,他们自然会选择逃之夭夭!”
方寸间立起身子,眉间失落神色难以掩饰,叹道:“是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玉知与两位兄弟相视一笑,言道:“今日到此不为杀人,拳师洞散去便算结局,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还希望方洞主可以不负一双铁拳,造福漠北百姓。”
方寸间彻底输了,且心服口服,他未曾想到这前西府统领竟会关心漠北百姓,与之相比自己又算什么?拳师洞在漠北也算一处势力,仔细想想还真没有行过替民分忧之事,当下后悔不已。
他仰天痴笑,许久后问道:“为何要手下留情?”
陈玉知收起千梧桐,一脸和煦笑意并未嘲笑对方,言道:“我的杀意里有春风,而你的拳意中有正气!谁都会做错事、行错路,若能早日明悟亡羊补牢,尚且不迟。”
方寸间颔首轻叹,将一双拳套缓缓取下,随后递到了陈玉知手中,言道:“我知道你会去幽冥渡,这异种虫爪兴许对你有用……沙栝院在幽冥渡口与外界不同,你们莫要疏忽大意!”
男子说完朝洞中走去,背影凄凄令人唏嘘,陈玉知喊道:“多谢方洞主,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他自嘲一笑,忽又释然:“借拳中正气去寻春风归处!”
这拳师洞的解决之法乃是陈玉知借鉴了兵法,声东击西后方显奇效,如若不然……想要击败戴着异种虫爪的方寸间也并不简单,所以行走江湖修为境界固然重要,但有一颗会绕弯却不失方向的心亦是重中之重。
陈玉知戴着名曰“异种虫爪”的拳套不断是张牙舞爪,小杂毛在一旁碎道:“你这家伙的阴谋诡计甚是厉害,不费吹灭之力便解散了拳师洞,竟还能让方寸间将此等宝物拱手相让,不愧是情场鬼见愁,男女通吃!”
他将拳套合十轻拍,笑道:“是兵法阳谋,亦是人情世故,他拳意中的正气若隐若现,我只是随意勘破替他指了指方向而已!这异种虫爪有些来头,往后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