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翘着二郎腿躺在床榻之上惬意无比,陆小音抱着枕头走到了少年跟前。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呆子,给我挪个位置。”
陈玉知一听差点没跳起来,郁林之内客房充足,两人并未共处一室,但这些时日陆小音早已习惯了与少年在一起,突然分开竟没了睡意,这才抱着枕头找到了陈玉知。
陈玉知问道:“可是睡不习惯郁林这床榻?”
陆小音没有回答,自顾自睡了过去,而少年则躺在她身旁哼着小曲。
“呆子!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陆小音翻了个身问道。
“为何要紧张?不就是个小小会战,明日看公子我大出风头吧!”少年说得风轻云淡。
“可莫要大意了!”陆小音也希望陈玉知可以一鸣惊人,只是担心再出什么变故,毕竟前来参加会战之人皆是年轻一辈的好手。
陈玉知打趣道:“放心,再不济还有小毒给的蓟灵蛊虫呢。”
陆小音爬了起来,说道:“那蛊虫万一又让你经脉碎裂可怎么办?”
少年哈哈大笑,“逗你呢,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想冒险!”
“哎哟!”
陆小音发现少年在逗自己甚是恼怒,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次日,郁林演武台前四大阵营齐聚,每个人都是一脸冷峻之色,除了陈玉知。
少年不断打量着周围众人,一眼便发现了陈天耀,两人目光相交擦出了火花,陈玉知心中一股恨意涌现,当日盘阳的悲剧最有嫌疑之人便是陈天耀,那神机弩本就是北府产物,这叫陈玉知怎能不恨。
远处走来一人,大皇子陈以谋入场,在与众人寒暄一番后坐于一旁,陈玉知与大皇子并不熟悉,他对那庙堂之上的种种皆没有半点兴趣。
会战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出场顺序,众人缓缓走上了演武台抽签,陈天耀与陈玉知擦身而过时说了一句:“不要让我遇见你!”
少年捏紧了拳头,若是遇见他定要对方付出代价。
陆小音见陈玉知有些奇怪,便问道:“呆子,你怎么了?”
陈玉知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遇见了旧识。”
李延山坐于一旁死死盯着秦白苏,似是要将他生吞一般,待众人抽签返回后他又说道:“这次谁若是能打废南府霸刀,回西府后便是未来的接班人!”
这一番话语说得众人心头一震,西府未来接班人的位置实在是太过诱人,李沐梁与陈玉知说了声万事小心后与月小毒坐到了后方。
演武台上有位老者出现,陈玉知眉头一皱,这不是那盘阳城中演武堂里的那位老者,当初把自己打伤的人便是他,少年向李延山询问道:“将军,那老者是谁你可知晓?”
李延山说道:“那老匹夫就是当年黑骑的缔造者,名叫顾蠡。”
真是没想到那演武堂中的老者竟是黑骑的缔造者,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者在台上高喊一声:“持天字一号签者登台!”
白夔水军中走出一人,白衣钩拒李俊,水军年轻一辈中最强之人,传闻其可在那布满阵法的玄武池中待上三天三夜。
马岱拿着涯角枪走出了西府阵营,陈玉知喊道:“小马,以平常心迎敌即可!”
水军统帅对李俊信心十足,而李延山亦是不动如山,他不信手持涯角枪的马岱会输。
两个上台互施一礼,会战的帷幕正式被拉开。
马岱紧紧握着通体光白的涯角枪率先迎了上去,于悟性来说他不如陈玉知,那七探盘蛇的最后一式他仍然没有领悟,但前六式已经烂熟于心,当即一枪点向李俊。
白衣李俊使的乃是水军常用的钩拒,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其身法了得,反应更是迅速,在躲过马岱一枪后直钩对方肩膀。
而马岱枪法忽变,一招甩枪术狠狠轰向对方。此招一出几位将军都知道了此人出自西凉马家,只是那杆神俊长枪并没有被认出。
涯角枪狠狠甩在了李俊身上,但一股落空之感袭来,马岱暗道不妙,残影渐渐在原地消失,水军统帅时百川露出了笑容。
白色李俊突然出现在了马岱身后,拒刺马岱后背,由于甩枪术的惯性他收招不及背后一片血红涌出。
曲兰看着李延山大声说道:“真是出师不利。”
马岱忍着剧痛不断防守,好在七探盘蛇枪法精妙,李俊一时间也拿不下他,但背后伤势严重,拖延下去便只有输得份了。
涯角枪嗡鸣一声,马岱反扑向白衣少年。
“去似箭回如线,手疾眼快扎人面。”漫天枪影忽现,涯角枪化作盘蛇以各种刁钻角度击向李俊。
两人你来我往间又给对方造成了处处伤痕,钩拒之上出现了数道缺口,台下众人看得目不转睛,没想到这才第一场比试便如此惨烈。
李俊也没有想到那持枪男子竟如此难对付,更可怕的是他的长枪和枪法,看着自己即将断裂的钩拒少年不在留手,本来打算将那压箱底的招式留给秦白苏,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白衣少年退后到擂台边缘,而后积聚浑身真意将钩拒掷向了马岱,那真意散发出阵阵波动甚是锋利,可钩拒的速度并没有快到让人无法躲避,若是击空了也只是徒劳而已。
李俊冷笑,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的身法与速度,一道残影快过了钩拒,他出现在马岱身后,而后以双臂死死扣住了对方,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便可让对手无法躲避。
马岱被少年从身后死死扣住,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