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与挂竿两位行首在潭边以口舌为利剑交锋不断……
陈玉知怀中的五毒珠一阵异动,他用力将小珠子按在怀中,低声说道:“小珠子别胡闹,若是被人认出来公子我可就麻烦大了!”
这五毒珠乃是滇南万毒窟的圣物,少年已经知晓是月小毒偷出来的,若是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以自己现在的境界还难以应付。
云流老人身后走出了一个短发姑娘,她说道:“师傅,别跟这老乞丐一般见识。”
老妇人看着她怒道:“洋洋,不得无礼!”
那叫洋洋的姑娘本想替师傅解围,谁知反被云流老人呵斥了一声,她当即撒起了娇来,说道:“师傅……”
“好了好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师傅不怪你。”
洪六指说道:“你这小丫头,当年你师傅抱你回青竹坊的时候还在襁褓之中,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云流老人说道:“洪六指,你休要在这里套近乎!”
老乞丐有些无奈,可能是这唾沫费的多了,他拿起腰间葫芦灌了几口,也不知那葫芦中装得是水还是酒。
洪六指说道:“你我都一把年纪了,再动手怕是不合适,要不就选两个小辈出来比比,赢的人得此灵药如何?”
洋洋跳了出来,说道:“师傅,让我来!”
陈玉知见她那副样子简直比猴子还要活泼上几分,完完全全是个假小子。
云流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洋洋,可别给我青竹坊丢了人。”
那姑娘转动着手腕,似是在调试套于腕上的金丝缕。
洪六指喊道:“徒儿,出来招呼千手行的客人了!”
在众人的期待下挂竿一行毫无动静,洪六指又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喊道:“徒儿,出来招呼客人了!”
谁知对方仍没有反应,这一幕引得千手行众人捧腹大笑。
老乞丐怒了,他大喝道:“洪半夏,你这小兔崽子给我醒醒!”
这一声厉喝惊醒了睡梦中的洪半夏,他揉着眼睛走了出来,问道:“师傅,何事让你如此生气?”
老乞丐拎着对方的耳朵说道:“还不是你这小兔崽子,别废话,去与那女娃娃比试比试!”
“哎哟,师傅,轻点轻点,这么多人给我留些脸面成不?”那年轻乞丐一边被拎着耳朵一边嘀咕,可自己又不敢反抗,甚是有趣。
洋洋笑道:“这挂竿行最厉害的本事可不就是睡觉嘛?”
洪半夏说道:“那当然,我可以连睡三天三夜呢,厉害吧!”
洪六指摇了摇头,他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缺心眼儿,还有个算命人说过,洪半夏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露乞丐形格,注定一生行乞且嗜睡。
“别废话,动手吧!”洋洋抽出了金丝缕说道。
洪半夏点了点头,似是刚回过神来一般,他喊道:“师傅,借鱼头竿一用!”
老乞丐不知从何处丢了根怪异长竿出来,那鱼头竿是挂竿行的信物,棕黄长杆之上嵌有翠绿鱼头,乃有行走江湖,如鱼得水的深意。
洋洋右手朝前一探,金丝缕自腕中而出,这金丝缕主要以一个缠字为要领。
洪半夏见状不断抬脚退后,短发姑娘见状连续挑动金丝缕,誓要将对方缠住为止,丝缕来回穿梭间在地上留下了道道残痕。
这洪半夏以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躲避着攻击,看上去十分有趣,但陈玉知却说道:“这英俊乞丐有些本事,单凭步伐便可躲避那丝缕。”
洪半夏大喊一声:“不跟你玩了!”
只见他右脚朝前一步用力踏出,众人只觉地面一震,再仔细看那金丝缕竟被他踩在了脚下。
洋洋见状飞踢一脚,自脚腕处又射出一条金丝缕,她说道:“你以为千手行人人都只有一条金丝缕吗?”
“两条又有什么用……”
洪半夏将鱼头竿笔直刺出,一股横风竟将那潭中池水都卷了起来,长杆与丝尖撞在了一起,谁知那以坚不可摧闻名的千手行法宝竟寸寸裂了开来。
那短发姑娘被这一杆震的失去了平衡,洪半夏伺机用鱼头竿定住了脚下丝缕,而后一掌拍出停在了洋洋面前。
英俊乞丐打了个哈欠说道:“洋洋姑娘,承让了!”
“哼!”洋洋有些不服气。
云流老人叹道:“洪六指,没想到你竟能调教出此等弟子……”
老乞丐挠了挠头说道:“我可从来没教过他什么,全是这小子睡觉时领悟的!”
天生乞丐者,自有四相形格,得天之独厚者,可于痴睡间成就罗汉之名,谁言挂竿难登大堂也?
此时潭边不断有人倒下,那菩灵半枫荷冒出了腾腾黑烟,于瞬息间弥漫开来,众人大惊。
次日清晨,秦三爷带着仙流一众进入了密林,对于千手、挂竿两位行首的生死,他自是要亲自确认一番才能安心。
众人行至潭边,秦三爷笑了起来,身为仙流之人,应当时刻控制自己的情感流露,这是对一个行骗之人最基本的要求,但此时他无法压抑内心的狂喜之情,潭边倒下的众人中便有那洪六指与云流老人。
刘百囊见此事已经尘埃落定,说道:“恭喜三爷执掌龙头之位!”
秦三爷笑道:“这大三行的规矩也该改一改了,今后三行便以我仙流为尊!”
这秦川还觉得不过瘾,他走到洪六指与云流老人身旁言道:“亏你们跑了一辈子江湖,我略施小计便让你等丧命于此。”
“这荒郊野岭怎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