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进来的是一个全身都淋湿了的男人,一嘴一腮的胡子。

翻进来的男人一站定便于屋子里的两个人对上了眼,他先是看了看冷眼对着他的女人,又转眼过去看了看脸上带着干笑的季尚,才又回着看向了女人。

屋子里的空气沉默了一会儿,与女人对视了一会的男人似乎觉得无趣,微微挑高了眉,径自转身过去关上了窗,转回来后还自顾自地仰头喝了一口酒,一边仰头喝着还一边往屋子里迈步。毫无半点的顾忌,就像是这间屋子是他自己的家一样。

女人在这个放肆的男人面前微微地做了退步,而她退步而去的方向,房间的门就在她背后不远处不过几步的地方。

而虽然是退步,但在女人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惊慌或是疑问,一双沉静的眸子淡然的不能再淡然。季尚就看着整个身子都裹在厚白袍子里的女人一步一步退到了房门前,忽的与女人对上了一眼,他皱了皱眉。

“等一下,留步,”他伸出手恳求般地说,“主人请留步。”

女人果真停了下来,似乎是相信了他言语中的恳求。

季尚明显地松了口气,“姑娘不要害怕,我们不是什么作恶的歹人,只是之前实在是有些走投无路了,这才误闯进了姑娘的香阁,多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

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并不说话,眼睛也慢慢地从季尚身上移到了那个毫无顾忌的男人身上。

“既然是走错了路,那么还请两位离开,这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淡有些冷。

“放心,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只是暂时待一会。”季尚微微地拉着嘴角笑,似乎是因为他藏着的一些小小的心思被人很直白地识破了,从而觉得窘迫。

他刚才的话说的实在是很不谦逊了,全部是一个正直君子会说的话,当然他们做的事也不、谈不上会是一个正直君子会做的事。

不要害怕?试想在深更半夜,女子的闺房里忽的被两个男人蛮横地闯了进来,这怎么能让人不害怕。而且其中一个男人嘴上说着冒犯,却又没有一丝要赶快离开的意思。而至于另一个,则完全一副大大咧咧,十足无赖的模样。

就在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男人自顾自地走到了屋子里的另一头,那里有扇靠地的窗,窗前铺着厚实柔软的坐垫,一张小几和一个凭几,男人就是靠着墙坐在了垫子上,仰头又是喝了一口的酒。

他竟然还带了酒!季尚看着那个白瓷的酒具,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是一路鬼鬼祟祟摸过来,甚至可以说是逃过来的,这一路上他无不是小心翼翼、处处谨慎,一身的精力都用来提放着可能的危险。而这个男人,逃跑的时候他竟然还带上了酒!不可不说真是让人觉得意外。

“你这是从哪里拿的酒?我记得我们走的时候,可是两只手都是空着的?”季尚多着嘴地问。他看向了那个白瓷的酒具,因为是白色的,所以瓶嘴上些许的胭脂红格外的清晰,他猜那应该是一个涂着红的女孩子喝过的。

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要睡过去了,说话的调子带着懒气,“路上顺手拿的,我运气不错,那一桌子的酒就这瓶酒还剩了大半。”

季尚挑着眉毛点了点头,看着瓶嘴上的胭脂说,“确实不错。”

看着男人昏昏欲入睡的模样,季尚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太多的时间去想。

“当”忽然的琴声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刺进了两人的耳朵,只是一瞬间,脑子里忽的一股清晰的痛意。

“啊。”季尚歪着脖子叫出了声,弯着腰,两只手抬了起来想要去捂住耳朵。

“啊。”昏昏欲睡的男人也陡然地睁开了眼,感到痛楚地绷起了连,直起了背不再懒懒地靠在木墙上。

两个人同时叫出了声,只是相比起来,男人叫的声音低低的,是咬着牙齿叫出来的,他似乎比季尚更能忍受这样的痛。

几个眨眼的功夫后,脑子里的那针扎般的痛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尚双手按着头再看过去的时候,裹着白衣的女人已经不在门前了,而是去到了屋子里远离他们的一角。

女人正对着他们,在一张高脚的小桌旁侧,小桌上面摆着一张长琴,女人的一只手探在琴上,手指离着弦只有一寸的距离,刚刚那声的琴声就是从她的指上蹦出来的。

季尚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女人那句话里的意思。

“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原来指的是这间屋子,是她自己。而他却会错了意。

季尚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只不过却不是在那张琴上,他的视线从白色不透风的厚衣看到了女人的脸上。

似乎他们闯进这间屋子的时候,这个女人正在屋子里洗浴,也难怪他一开窗便觉得有热气扑在了脸上。

而他们的闯入显然打扰了女人,她来不及穿上衣服,于是只能用这一件厚实的白袍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她的头发到现在都是湿的,结成一股一股地贴在她白净的颊上,在她的脸上勾出了妖娆的线。挑弦的时候,她的一只手从袍子里伸了出来,白嫩如上好脂玉般的手臂暴露在了人的眼前,看上去都只让人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柔软。

季尚看的心底下痒了一下。倒不是他的色性动了什么的,只是这样的女人出现在人的眼前,试问哪个男人的心不会跳一下?

不过痒归痒,跳归跳,季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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