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为什么给三块铜板?在场的各位难道心里没数吗?”
洪朝阳起身冷瞥了沈秋一眼:“年轻人个性张扬喜欢表现自己,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和欣赏,这些都可以理解,不过沈秋你的这个聪明劲儿怕是用错了地方!这里是百年传承的老宅子!不是路边的古玩摊子!不是你轩宝斋!岂容你在这放肆任性!”
“你可以不出价!但你决不能用这种形式来侮辱《康州送行贴》这种稀世珍宝!”
沈秋报以淡然一笑,从容起身正视洪朝阳,打从一进门就看出来了,这位洪大师一直就看自己不爽,尽管两个人的身份都是江城的鉴宝宗师,可洪大师对沈秋这位新晋的宗师颇为不满,言行举止间都在贬低排斥沈秋。
“沈秋算了算了……别说了……”章满国及时冲沈秋摇头使眼色:“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得罪这些人……我们得罪不起!”
“让他说让他说!”
洪朝阳面红耳赤:“我倒是要瞧瞧这位鉴宝宗师的本事,堂堂的稀世珍宝给出这个估价,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好的!”沈秋终究还是从容站到了洪朝阳的跟前,无惧对方强烈的挑衅目光:“我之所以出三块铜板,是因为我对这套《康州送行贴》的了解比你更甚!你!根本就不懂康州送行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洪朝阳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继而爆发出洪水般的狂笑声:“这是我这几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闭嘴!听我说完!”沈秋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分,瞬间将洪朝阳的嚣张气焰碾压。
“你……你……你怎么跟我说话……”贵为江城的鉴宝宗师洪朝阳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硬顶回来,气得面色颤抖,正要发作就看到张先生给了个手势示意说道。
“洪大师,不妨给我个面子,让沈师傅把话说完,我们再做议论……”
主人张建开了开了口,洪朝阳才算是老实闭上了嘴巴,双眼已然通红,仿佛瞬间能够喷出愤怒的火焰一般:“好沈秋……我就先给张先生一个面子,你要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也就算了,可你要是胡编乱造、瞎说一通我洪朝阳第一个把你赶出去,若是你……”
没等洪朝阳的话说完,沈秋直截了当的开始说道:“那我就来说说,这康州送行贴一些不为人知的一面……鄙人沈秋因为特殊的原因,所以一直对康州送行贴非常的关注,在此之前我查阅了非常多的历史资料,得到了一些常人不知晓的细节,就譬如三枚铜板的说法!”
“当年白居易不愿意销毁毕生的心血,将送行贴转交给自己随身的仆人,赋予这仆人三枚铜板,寄希望仆人能够将这本送行贴发扬光大,所以这三枚铜钱代表的已经不是金钱数目了,而是白居易对仆人的期望、以及对送行贴的心心念……”
“在此之后,送行贴一直妥善保存在铁家大院,一直到上世纪江城被日军沦陷,不知道谁高密说铁家藏着稀世珍宝,于是日本人就打上了送行贴的主意,得知送行贴是白居易的传世精品,日军头目连夜从上海赶到了江城,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能够拿下康州送行贴,甚至不惜派兵包围了铁家大院……”
“关键时刻,铁家主人急中生智,以三枚铜钱的价格将送行贴卖给一位朋友,寄希望这位朋友能够妥善藏好送行贴,保存好这一旷世奇作,铁家主人的这位朋友凑巧本人也有所了解,他就是民国时期的鉴宝宗师,王千石!”
“王千石在拿到送行贴之后,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巧妙的将送行贴转移出去,这才没有让日本人得手,王大师的三枚铜钱让送行贴逃过一劫,这在当时的那段时间虽然知晓的人并不多,想必铁家的人永远不会忘记这一段过往!”
“今天铁家主动要对外出售送行贴,在我看来并不是铁家缺钱了,而是铁家太是有难了,就跟当年的白居易和铁家主人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铁家是是不会这么做的,所以我的出价是三枚铜钱,本人虽不及当年王大师的能力,但也希望尽自己所能帮助铁家……”
沈秋同时从自己胸口中掏出三枚铜钱:“每个人的眼里,这三枚铜钱都极具不同的意义,有的人看到的是无尽希望、有的人则看到是铜臭的金钱……”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张建从容的拍手鼓掌,他的眼眸中充斥着溢于言表的复杂情绪,口中连连大呼:“佩服佩服!沈师傅的见解果然是与众不同,原先我并未看好沈师傅,现在听到他的这番见解顿时让我感触良深啊!送行贴虽然一直在铁家保管,可沈师傅分明比我们还要了解啊!”在下当真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当着众人的面,张建将桌子上瓷碗压着的纸条抽了出来,纸条上同样映衬着四个显眼的字迹:三块铜板!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任谁也没想到张建和沈秋给出来的价格居然是丝毫不差,怕是在场的几位都不可能给出这个价格。
“我的妈呀!这就给沈秋了吗?我的妈呀!价值几个亿的送行贴就这么一分钱不花送给了沈秋?这个张建莫不是被沈秋洗脑给洗糊涂了吧?”石永浩对此差异不解到。
“沈秋这小子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评上了鉴宝宗师不说,现在又白捡了一套送行贴,这是想低调都不行啊!“
不想沈秋却从容摇头说道:“张先生,虽然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