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中骇然,眼前这青年究竟什么来路,明明看上去一团和气,可枪法一露,却气势十足。更奇怪的是,三人只不过用了几招,立刻就被他看出武功路数,这样的眼力实在有些不简单。
“小子不简单,赶快报上名来。”渤海剑客以剑尖指向钟一平。
“钟一平。”
钟一平大大方方道,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将自己的根脚暴露出去。
“怪不得敢招惹韩公子,倒是有两下子。”狼牙山的刀客道。
“可惜,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武功再高又如何,今天便让你记住教训!”莫大川阴恻恻道。
钟一平抬枪,红缨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旋,那隐约是真气的运行轨迹。只听他朗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三位怎么给我教训。”
说着,那把枪如一条黑龙般破渊而出,狼山刀客眯起眼睛,隔着老远就能察觉到炽热的真气如一阵风般席卷而来。他双手握刀,使了一招成名绝技“山魈三式”,这是狼牙山刀法最精妙的所在,少有人会,只有三招,却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
他身子微微颤抖,好似发了怪病,可这样的姿势却能让狼山刀客的力道彻底释放。第一刀斜斩,真气灌注其中,随着手中刀下落,钟一平和狼牙山刀客的真气在中央炸裂开来,又是一刀,两人兵刃相交,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借着反震,狼牙山刀客收刀藏于背后,身子一旋,刀刃自诡异角度转来,直朝钟一平脖颈斩去。
钟一平大吼一声,枪身杵地,真气自体内迸发而出,并朝四周震荡。这枪笔直,恰巧挡在刀刃袭来的方向,他同时张开修长五指,抓住从斜侧方奇袭而来的莫大川,只听“咔嚓”一声,手指用力,轻易聂断了莫大川的手腕。
分水刺落地,同时伴随着的,是莫大川痛苦的哀嚎。
钟一平侧身脚踢枪底,大枪灵活抬起,他双手持枪在高处舞了一个枪花,然后双手用力猛砸,空气之中仿佛有水波荡漾,灼热气息蒸腾而起,只见钟一平身形摆动,只不过三枪,便将刀剑逼退,震的他们手臂发颤。
“去!”
钟一平口中暴喝,枪脱手而出,却又被他立刻握住。只见他单手抓着手中长枪底端,原本势大力沉的枪顿时化作阴险毒蛇,其中真气如溪水流淌,渤海剑客持剑抵挡,挡住了只有三分力的枪尖,却察觉不到那阴险的真气。
炽热的“毒蛇”顺着长剑钻入体内,渤海剑客顿时面色涨红,鼻腔沁出鲜血。
刀客的刀已经使尽了。他即使用出狼牙山的绝技,却仍然徒劳无功,想到此处,刀客的脸上越发苍白,明明三人合力,却依旧无法抵挡眼前持枪的青年,他究竟来自何处,手中的枪又有什么魔力?
钟一平逼退三人,随手抄起摆放在酒肆门口的酒坛。内力一震,将酒坛开封,仰头豪饮。
美酒顺着他的喉咙流淌下来,他痛快的喊出声音,随后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握着大枪:“继续吗?”
一旁,胡谦面色通红,血液在他体内奔流,只觉得此刻的钟一平简直太帅了。
“钟大哥加油!”江珊高声喊道,同时举起了怀中墨汁的两只前爪。
李灵麒不明所以,他刚刚差点睡着,此时被江珊这一折腾,略显迷茫。
“我们走。”渤海剑客擦掉嘴角的鲜血,颇为不甘道。
钟一平却不敢大意,低声朝胡谦道:“我们也走,免得再招惹事端。”
“这位兄弟好功夫,不知可否愿意上来一叙?”
钟一平刚说完,头顶传来笑声。他抬头看去,只见对面街道的二楼里,一名相貌卓尔不凡的男人露出半截身子,笑眯眯道。
此人面容黝黑,相貌普通,看上去是个饱经风霜的粗汉,可他眼中神光内敛,仿佛有淡淡雾气在其中流转,显得格外不凡。
钟一平略微犹豫,却又不好拒绝,当下笑道:“有何不愿,请朋友稍等。”
“钟哥?”胡谦压低声音。
“我们上去,此人来路不明,不好当着外人拒绝。”
“好。”
那大汉所在却是一处和青楼酒肆混杂在一起的戏园,三人一猫刚一进入,便听到低回婉转的歌声回荡,也不知唱曲的究竟是何人,可其中忧伤凄凉,让人一听不禁心中发酸。
“好词,好曲。”胡谦喃喃道,站在门口,走不动道。
钟一平拽着他的衣袖,在丫鬟的带领下,领着他上了二楼,没走几步,丫鬟停下脚步,敲响房门,同时恭敬道:“先生,您的贵客到了。”
“快快请进。”屋内传来笑声,正是刚才那名大汉的声音。
钟一平推门而入,这才发现,这里与其说是一个房间,倒不如是观戏的台子。透过镂空的围栏,很清晰的就能看见底下戏台上的表演,那曲子自楼下传来,清晰无比。
钟一平朝大汉拱了拱手,只见那大汉身穿单薄的浅蓝色长衫,腰间随意挂着腰带,又将漆黑的长发扎起,显得豪放不羁。冲着钟一平抱了抱拳,大汉笑道:“这位少侠好功夫啊,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军中枪法《杀破狼》。”
“不错,先生好眼力。”他顿了顿:“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不用如此客气,”大汉微微敞开胸膛,露出健硕的肌肉:“我叫司马月,沧州本地人。”
司马月?钟一平在心中重复着这个不太符合大汉形象的名字,突然眼前一亮:“可是青龙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