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平心中一跳,急忙吩咐:“将画船推开,我们不要管。”
胡谦显然也听见了他们的话,面色但担忧的看过去:“难道这艘船上的人都死了?”
“人在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论他们是死,还是活,都与我们无关。”
“可。。。。。。”
“听我的,赶快推开。”钟一平前一句对胡谦道,后半句已经开始催促老陈。
“是,当家的。”
老陈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黑影却自船上跃起,轻盈的落在那艘死寂的画船上。李灵麒满脸困惑,他很想弄清楚,之前只有自己瞧见的鬼船和这艘船究竟有什么关系。
若是能够弄清楚,管它什么剧毒,幻术,都可以抛之脑后。
“墨汁!”钟一平怒喝一声:“好奇害死猫,我去把它抓回来!”
钟一平一个飞跃落在画船甲板上。整个船上似乎真的没有活人,他鼻子中的血腥气味反倒越发浓郁了。
环顾四周,钟一平竟然没有发现墨汁的身影。暗骂了一声,钟一平四下扫视,看着打开了一个口子的舱门,犹豫片刻,朝船上的老陈打了一个手势,身形晃动,消失在了虚掩的黑暗中。
李灵麒漫步在走廊中。这艘画船不小,船舱之中又被分割出了无数个小房间,此刻,这些房门要么被推开,要么破坏掉,大量的鲜血从木制的移门下方流出来,填满木板的缝隙。在那血迹之上,是一只洁白的手臂。
这只手臂从门缝中露出来,看不到全身,唯独手腕上挂着翡翠的镯子,修长的手指上涂抹水彩,显然是女人的手。
李灵麒面无表情的从拦在前方的手臂上跳过去,扬起头来,又瞧见了无数的尸体。
鲜血,碎肉,内脏,不规则的撒在船舱当中,可怕的血腥气息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眼前此景,宛若修罗地狱。
李灵麒继续朝前走,这样恐怖的景象并不能让他产生任何波动,自小在战场厮杀,比这更可怕的修罗场他不知见过多少次,而且很多次都是他亲率大军造成。
血液铺满地面,李灵麒漆黑的脚掌也被鲜血所沾染。他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嫌弃,想要继续朝里面走去,却忽然觉得脖子后面一紧,身子浮空,竟被人抓了起来。
那人将李灵麒面对自己,颇为恼怒:“墨汁,你再乱跑,我就把你丢河里去。”
他眼神之中有愤怒还有恐惧,一路上见到遍地残值断臂,让他心中作呕,此时面色微微发白,正是跟着李灵麒进来的钟一平。
瞧着钟一平的样子,李灵麒不免嗤之以鼻。不过一些尸体罢了,看看你那胆战心惊的样子,以后还怎么做朕的大将军?
不敢再让墨汁溜走,钟一平将它一手抱在怀中,一只手握枪,面对着船舱深处,面容警惕的一步步朝后倒退。
钟一平不敢继续试探,船舱中的尸体多的吓人。借着墙上的烛火粗略看去,恐怕整艘画船的人都死了,而且统统都是被人用刀剑砍死的,无论凶手是谁,如此凶残,自己可不想招惹到。
李灵麒犹豫了一下,没有挣扎出来。一是因为地上全是鲜血,自己不想踩,二是因为自己身在船中,却在没有感受到那股阴森恐怖气息。
想到此处,李灵麒心中忍不住又是一跳。看这些尸体的伤口,凶手显然侵淫刀法多年,不太可能制造出那样奇诡鬼船。可若不是杀光这一船人的刀法高手所为,难道当真是猫有阴阳瞳,撞见鬼了?
李灵麒觉得自己的小脑袋有些发痒,这艘船与之前那艘鬼船如出一辙,是这些尸体的灵魂乘船度过幽冥,去往阴曹地府了吗?
李灵麒越想越觉得诡异。可就算是身为大燕天子,也不可能尽知天下事,或许,那艘鬼船的答案,他永远也不会知晓。
倒退着走出船舱,钟一平眼角忽然有黑影闪过。他猛地回头,单手提枪前刺,黑暗之中,火光四溅,钟一平借着火光看去,却是一把单刀。
“钟哥住手!”楼船上,胡谦大喊一声:“这位是官府的捕快。”
钟一平却是冷哼一声,朝着那握单刀的手道:“捕快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说,这船中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阁下冷静点,在下杨天歌,临渊镇捕快,也是听到消息这才赶过来的。”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钟一平不敢大意,单手用枪身压着单刀,枪上炽热无比,扬天森面容诧异,感觉自己手中的刀仿佛被一块火热的陨石压着。
“这里有我的腰牌可以给你过目,”杨天歌一边说,一边将一块黑漆漆的事物丢在地上,同时朗声道:“之前我已经拜见过户部侍郎大人,也知晓你乃‘一枪破浪’钟一平,如果我是凶手,在你入船舱之时,我就可以先杀光你们船上的人。”
钟一平警惕的扫了他一眼。胡家从未在江湖上行走,轻易便暴露了根脚,眼前这人看上去言之凿凿,可区区一个捕快孤身一人就敢追来,若船上使刀的凶手未走,难道他来送死不成?
“腰牌可以作假,你的衣服也可以作假,”钟一平淡淡道:“我就问你,你从哪听到的消息了?”
“这艘船上有人行凶杀人,镇上余老板察觉不妙,于是自船上逃脱,游回临渊镇,禀报官府。”
“为何只有你一人?能够残忍杀害一船的人,显然心狠手辣,你不怕吗?”
“临渊镇只是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个捕头和捕快,今日李捕头生病在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