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回过神来,但并没有被石头的异像所吓住,还是跟我说,“韩飞,三百万……你有多大把握?”
我沉了沉气说,“百分之三十吧,成哥,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百分之三十,绝对算是很高的了。
上回那块我十分自信的石头,也不过百分之五十的赌率罢了。
赌石这个事情是很玄学的,也许石头里的绿不会跑,但人的心是不可测的,很多时候赌石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
我接着说,“这块石头是抹岗的石头,抹岗的石头少有废料的,水头一般很好,我就赌它的种水,成哥,如果出了货,不会少于八百万。”
说是赌种水,不如说我是赌它的场口,因为我刚刚用聚光手电也没有看到里面的水,但就凭它是从抹岗出来的,我就坚信里头一定有肉。
梁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不懂这些,但你认定了,我相信你。”
我咽了口唾沫,梁成的话让我越发紧张,真的到生死关头了,我在心中暗暗祈祷石头里的肉和绿跑不掉,不然真的要出大事。
我精神有些恍惚,脑子里想起和赵月的对话,当时我和她说赌石很挣钱,随便赌一赌就是几百万,事实也是如此。
但真实情况是,每次赌石都是在生死边缘试探。
别看我现在兜里有二十五万,仅仅两次小赌就赢了这么多,但这一次如果失败,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梁成过去和毒虫张还有钱三多谈判了。
梁成率先说,“两位大哥,有没有兴趣?三百万的石头,韩飞说赌赢了,最少出八百万,我们每人出一百万,赢了均分。”
毒虫张满脸不可思议地说,“梁成,你玩真的?你相信这个哈批?”
我听毒虫张的话很不爽,立马说道,“张老大,我给成哥赌过两次,一共赢了五百万,而且上一回,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毒虫张瞥了我一眼说,“那又怎么样?一次两次说是运气好没什么问题吧?而且这可不是上次几十万的石头,三百万,韩飞,我猜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我很不服气,冲动地说道,“张老大,你不赌没人逼你赌,别到时候出了货没你的份眼红扭头和光头佬沆瀣一气了!”
毒虫张一听这话就不爽了,猛地推了我一把骂道,“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以为我玩不起啊?狗东西!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赢几百万了不起了是不是?还不是一条狗!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灭了!”
梁成连忙拉住我,好声好气地和毒虫张说,“张老大别生气,韩飞也是心切了,不过他说的是对的,他赌石,从来没有失手过。”
“我敞开天窗说亮话,钱老大,张老大,我们开酒吧一天能挣多少钱?我生意好的时候一天三五万最多了,你们最多不过十万吧,可是这赌石,赌一次,可能比我们几个月挣的都多。这还是建立在酒吧生意好,正常经营的情况下。”
“我的情况你们清楚,酒吧多少天没开张了,我拿什么吃饭的你们更清楚。”
两位老大听了梁成的话陷入了沉默。
我心头微微感慨,还是梁成厉害,我也为我刚刚说的话感到后怕,毒虫张也是一个冲动的人,这要是他扭头就走去找光头佬,而钱三多选择退出观火的话,我和梁成真的可能玩完了。
见两人还在犹豫,梁成也有些忍不住了,语速都变快了,“我明说了,我们一人出一百万,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
我听了这话心头一惊,梁成真的要不顾一切了,但他的话却又给我加了一层压力,赌注越大,我所背负的东西越多!
但毒虫张仍旧阴恻恻地说,“梁成,你这话说的,你身上有三百万吗?”
梁成沉声道,“我还有酒吧,装修的钱我都付完了,如果输了,你们接手的就是全新的。”
钱三多率先开口了,“好,我赌了。呵呵,偶尔玩一玩也不错。”
但毒虫张却阴笑着说道,“想我参加可以,让他给我道个歉就行了。”
毒虫张指着我。
梁成扭头看着我,“韩飞,给张老大道个歉。”
我看着他,攥着拳头,我不想道歉,妈的,给他道歉,还让他挣钱,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我真想让他滚,他不赌我们挣的更多!
梁成看我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沉声又说了一句,“韩飞,道歉!”
我知道梁成的意思,让我顾全大局,这个时候掉链子真的不值得。
毒虫张阴阳怪气地说,“啧啧,梁成还养了条烈狗啊,真有骨气,那我就不陪你们玩了。”
说完,作势要走。
我低吼道,“对不起!张老大!刚刚是我鲁莽了!你大人别记小人过,挣钱重要!”
毒虫张嘿嘿笑了两声,露出黄黑的烟牙,拍了拍我的脸,“虽然烈,但是调教了之后还是挺温顺的狗狗嘛。”
我很憋屈,从来没有过的憋屈,被人叫做一条狗,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加耻辱的?
我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学狗叫!
但现在,我还是忍了……
这时,何老板凑过来说,满脸笑容,“几位大哥商量好了没有,你们不要的话我都想自己开了。”
“要,现在就给你钱。”
三个人轮流给何老板过钱,我赶紧和梁成说,“成哥,算我二十万。”
毒虫张嘿嘿直笑,讽刺道,“二十万能吃屎?留着买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