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纪同动了,他的速度更快了。
论实力,他只是个普通人,真的去单挑肉搏的话,他根本打不过在场的巡捕们,但作为阵法的阵眼,他的身上带着一种跟幻心术差不多的认知偏差。
这种认知偏差让我们知道他在场,但他却永远在我们的视角盲区。
只要我们背靠背,能够互相支援到对方,黄纪同便伤害不了我们,直到闻英将咒术念完。
不过…在我们靠在一起之前,黄纪同能杀几个?
“动作快点!”我焦急对着众人大喊,但却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后,都没有任何动静出现。
刹那间!
我的手腕仿佛是被铁钳抓住,随后被强硬的扯出!
就连腿被小鬼抓住,都压制不住这种巨力。
我眼前的景色瞬息万变,涂满白漆的方形房间,金陵怀远县的四合院,古玩一条街的金萃坊,曲远县许香的小别墅…这些场景一一在我面前闪现。
最终停留在盘岖山的大平地上。
我的面前,站在这一个穿着灰色马褂,体态消瘦面容威严的中老年人。
他拉着我的手腕,我缓缓张嘴,吐出两个字:“师…父?”
“你坏了规矩,沈罪。”师父冷冷的盯着我,这眼神甚至让我不寒而栗!
“老子给你定的看板规矩都忘了吗!若不是我提前回金陵,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程度!”
“这件事情是你能插手的吗?是不是嫌一条命不够活!”
“道家根本…”师父话还没有说话,便被我打断了。
“师父!黄纪同呢!快告诉我黄纪同去哪了!”我盯着师父,急忙问道!
若是让黄纪同跑了…那一切的线索可就都断了!
“黄纪同?我不知道谁是黄纪同,我一到这就发现你陷入了迷阵,并且还死了人,这才拉你出来。”师父皱着眉头,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再说我也不会去怀疑养育了我十几年,把我带出小山村的师父。
我愣住了,难道黄纪同跑了?
我失神的着急环顾四周,除了陷入迷阵中闻英等人的身影,便没有见到其他人了。
“不应该…我已经出了阵法,为什么还会看不见黄纪同!难道他真的跑了?!”我急忙拿出手机,给李局打去电话,询问在山腰或者山脚下驻扎的巡捕,有没有看见下山的黄纪同。
结果让我心一凉。
他们无论是谁都没有看见过黄纪同,他就仿佛是插翅凭空飞走了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拼搏了这么久,眼见就要抓住真凶了,但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
师父站在一旁,双手掐诀,随后举起别在腰间的桃木剑往前一斩,犹如稻草人般站立的闻英等人,瞬间瘫软下来。
只是略微施法,便破了这逆五行阵,若是师父肯接手这一系列事情,恐怕早就解决了。
……
两日后,我已经被师父带回了四合院。
师父让我断了念头,将这件事情当成一场梦,只是虚幻。
可师父却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去帮许香他们,那还有谁能去帮?
我脑海中,这个想法一直挥之不去,就算被师父关了禁闭,我也得出去。
闻英给我发了消息,他们找不到黄纪同的踪迹,并且今天是大孙的追悼会,她询问我要不要去一趟。
期间闻英还来了一趟四合院,要我师父放我走。
不过闻英怎么可能是师父的对手,只是用嘴炮便让闻英心甘情愿的离开了。
想要离开四合院,只能靠自己了。
我看了看窗外,师父正在惯例给院子的花浇水,等到他忙活完,便会去大厅喝茶,这便是我逃跑的好时机。
“天气晴朗,泡壶香茶。”师父脸上洋溢着悠闲的微笑,放下浇水壶,便迈步朝着内厅走去。
现在正是机会!
因为门被上了锁,所以我用棍子撬开窗户,一下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蹑手蹑脚的一步三回头,生怕师父把我看见,不过我已经看到自由在朝我招手,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当我正准备跨过门槛时,师父那洪亮且决绝的声音,在内厅响起。
“沈罪!如果你出了这道门,你便不是我段正轩的徒弟!”
“若是你听我话,我可以向你引荐一个人。”
我咬着牙,不理解为什么师父对这件事情的如此反感。
“师父!如果我不去救那孩子,谁去救!”我转身,对着师父大吼。
师父一愣,微微摇头:“唯独这件事,你不许去。”
“我不知道师父您为什么要阻止我,但人命关天。”我的神色变得僵硬,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颤抖的声音:“师父,今日我必须走,只是日后不能再顶着师父的名头。”
“多谢师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是沈罪负了您。祝师父日后身体康健,别动不动就发脾气…”我跪下,给坐在内厅不动如山的师父磕了个重重的响头。
我不解,为什么师父对此事如此决绝,甚至不惜以断绝师徒关系要挟,但这件事,我不去做,就没人了。
我起身,看到师父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嘴巴张了又张,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孽徒沈罪,告辞。”我转身,听见内厅里有杯子落地的声音,师父的手终究是颤得没有拿稳茶杯,不过我已经没有资格去为师父再斟一壶茶了。
离开怀远县的时候,是闻英来接的我。
上车的时候,我一失神甚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