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妈妈虽然已经过了人生中年轻美丽的时光,虽然她的年纪已经到了四十几岁,但是仍然风韵犹存。
这时,她一脸焦急看向岸边仍然呆滞的管含春:“含春,我的乖女儿,霓裳了?她在哪?”
管含春经历着刚才的混乱、厮杀,脑袋仍然迷迷糊糊,用手指了指明渠。
“啊。我的女儿啊,霓裳。”唐妈妈哭的撕心裂肺,周围的士子一时有些不不忍,纷纷劝道:“妈妈不必忧心,贺明府已经吩咐捕快救人,想必很快就能将霓裳姑娘救上来。”
他们哪里知道,唐妈妈担心的是,自己的摇钱树怕是要没了,有人可是在重阳诗会上,重金请了洛霓裳在曲江池出场。
契约已成,违约双倍。
她要赔偿双倍啊。
啊,又是一声悲呼,众士子只当青楼之人皆是好财之人,没想到也有如此性情之人,纷纷感动,一些诗兴大发的士子差点就要当场歌颂这有情有意的主仆。
“妈妈不必担心,我等也愿寻找,下水救霓裳姑娘。”
有人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快看,那不是孙公子吗?他也是来救霓裳姑娘的吗?”
孙长冲一开始看到江枫被人逼迫,下意识想要逃跑,可是刚才那场混乱,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准备逃跑。
此刻,被人发现,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抓得破破烂烂,只得做一脸正经状:“诸位,不必担心,我看那贼人看大家人多势重,心中大乱,早已被弃船逃走,想必没时间杀人了。”
“孙兄说得对,我看孙兄衣衫破烂,想必刚才必定与歹徒搏斗,孙兄高义。”
“那就一起下水吧?”
孙长冲脑袋有十万个为什么?
下水,我他么的不会水啊?
为了面子,孙长冲一步,一步,跟着众人踏进了明渠。
娘啊。孙长冲泪流满面,我?我就要成为大唐第一不会水,也要自愿淹死的旱鸭子吗?
旁边一个挤眉弄眼的士子对着孙长冲笑着说道:“孙兄,你是不是不会泅水啊?”
“我、我、额。”孙长冲臊眉耷眼,眼见被人点破窘态,颇为艰难开口道。
“孙兄不必感到难为情,开始仔细看看我们周围。”
孙长冲看见远处有捕快举着火把,大声呼喊,甚至那位万年县令也挽起了裤腿,深一脚浅一脚在水中颤颤巍巍走着。
就是走一步,不着痕迹地退上那么一小步。
更多的是离自己更近的士子,也开始涉水,更引人注目是有几位胆大的士子开始往深水区游动,不过看样子,是被呛了几口水,转身又退了过来。
而周围几人立刻围了上去,那名被呛口水的士子仿佛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脸哀默:“我尽力了,恐怕霓裳姑娘、已经。”
孙长冲听得不是很清楚,周围那几个人大概说着,兄台高义,真是重情重义之人,我等佩服。
“孙兄,你以为我等读书人有几人会泅水?像那几个人,能做到那样已经不错了。”身旁的一名年轻士子笑嘻嘻对着孙长冲说道。
尼玛。
孙长冲明白了一件事,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不会泅水,今天真的遇见一个能装杯的。
一个又一个。
他还算有些节—操,正当他准备撤开身形不与这帮傻子为伍,却听见有人大喊:“找到了,人找到了。”
孙长冲一愣一愣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真的是太坏了。
他知道自己有多烦那个小子。
他看到人群中的一个熟悉身形,淑灵表妹。
“李公子,我们的人手不够,明渠中央的水势实在是太急,捕快中有几个水性好的,只能依稀远远看见人影,却够不到,实在是不能过去了。”贺萧光颇为为难开说道。
贺萧光也知道,就算他立功心切,他也很想在公主面前露个脸,可是他看到身边捕快们不太情愿的表情,他也不能随随便便把这些捕快的性命不当回事。
而一旁的丁乐游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立功的机会,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名俊俏不像话的公子何种身份,但是看贺萧光恭敬的眼神,立刻插话:“李公子,我们衙门为了抓捕水龙帮贼众,向工部借了几条船,足够结实,想来能够到达明渠的中央附近。”
李淑灵大喜:“真的,船在哪?”
贺萧光看着这个老货,一脸厌烦,这个时候还在抢功劳,泼了一盆冷水:“丁县尉,我知道此事,船在崇仁坊,把船开过来起码要半个时辰,那时候人早就被鱼吃了。”
丁乐游哼哼唧唧,一脸尴尬,退到了一旁,英雄无用武之地啊,我手下管着几十位武侯,此时都派不上用场。
窝囊啊。
李淑灵心里发苦,难道那个家伙真的要死了吗?
“可以用人梯啊,这么多人,足够将小郎君救了上来。”
李淑灵看向这眼前邋里邋遢的难民,莫名的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了。
“是我啊,公子,我在长安县还吃过小郎君给过的土豆,当时你们是在吃牛肉吧?”
李淑灵一脸尴尬,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老伯,怎么称呼?”
“叫我老许就行。”
“是这样的,公子,眼下大船不在这里,就算把船开到这里,太耽误时间,我们可以用人墙、人梯的方法手拉手把小郎君救上来。”
“在我们老家,遇到河流阻挡,我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