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铎的惨叫声以及帐外亲兵被杀当然会引起周围戍边军的注意,当上百名戍边军点着火把将帅帐围起来的时候,程圆和公孙枭押着王金铎从大帐里面走了出来。
公孙枭的刀死死压在王金铎的脖子上,程圆则举着兵符展示给周围的多罗兵道:“你们都不准动,现在兵符在我手上,如果你们胆敢违抗我的话,就是违反军令。”
程圆又道:“王金铎也在我手上,如果你们不遵守军令胆敢造次,那么王金铎就会人头落地。王金铎因你们而死,你们更是犯了害死主帅的大罪,其罪当诛,你们同样得不到半点儿好处。”
程圆冷冷地一笑,“所以,你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手中的兵器,听我的指挥。我以人格保证,只要你们不反抗,不仅你们会毫发无伤,你们的主帅也会安然无恙。”
王金铎如今断了一只手,又被人刀压脖项,又疼又惊之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戍边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轻易做主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毕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戍边军越围越多,片刻功夫整座军营中的一少半的戍边军已经手持武器聚集了过来。
见众人始终不肯放下武器,程圆一声冷哼,转头对王金铎说道:“你,让他们放下武器,快!”
王金铎徐徐抬起头,怒目而视,嘴里却不肯吐露出一个字。
“公孙枭,左手!”
程圆一声令下,公孙枭刀光一闪,王金铎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那只颤抖着的左手已然滚落到地上,鲜红的血液顺着断口疯狂喷涌。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戍边军均是一阵胆寒,暗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魔鬼。砍人双手就像切萝卜一样,眼皮都丝毫不眨一下。
程圆转头看向周围众人,“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们不放下武器,我不仅让王金铎身首异处,你们也必死无疑!”
“一!”
在程圆的这一声令下,忽然间周边无数名同样穿着戍边军军服的宁军拔出刀抵压在身旁戍边军的脖子上。
那些真正的多罗国戍边军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还暗藏着这么多敌军。由于他们穿得军服完全一样,在黑暗之下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敌人哪个是自己人。吓得他们惊慌失措,一动也不敢动。
当啷一声,当第一个戍边军把手中的朴刀丢在地上时,剩下所有的戍边军纷纷跟随。
后面赶过来的戍边军根本就不知道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无数身穿同样军服的宁军的呵斥下,也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呆呆地蹲在原地抱着头。
宁军们早已在戍边军的库房中找来了大量的麻绳,三千宁军一起动手,把三千戍边军捆了个结结实实,而且用一百条长绳拴成一串一串的。
公孙枭面带仇恨地看着这些仇深似海的俘虏,压低声音问程圆,“主公,要不要把这些混蛋全都杀了?”
程圆眯着眼看着满地蹲伏着的多罗兵,微微摇了摇头,“不!留着这些人我自有用处。”
三千俘虏被分别关进几十个较大的军营中,由200名宁军看守。程圆让人给王金铎的双臂止了血,一块扔进俘虏群中。
程圆东望七八里地之外灯火通明的大南国军营,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
“宋玉亭,咱们又要见面了!你招惹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我要向你一并讨回来,而且还要饶一分利息。”
多罗国军营这边发生的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国境线以东的大南国戍边军丝毫不知情。
而身在帅帐中的宋玉亭用过晚膳后正在看战报,另一名由宋青鸾指派过来的监军何栋海,此刻也正捏着下巴琢磨着这份战报上的蹊跷事。
宋玉亭反复地把战报看了三遍,突然大笑道。
“程方统领的近二十万复国军居然被六万多罗军堵进了虎牢山里?真是一群猪猡!就连咱们都知道宁国的虎牢山是处死地,那程方岂能不知?宁国先有程圆那样的大昏君,后有程方这样的废柴统帅,宁国不亡国才怪呢!哈哈哈……”
何栋海则晃着脑袋说道:“这件事不简单!按照前两次程方率领复国军的战例来看,他并非是一个糊涂人。想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宋玉亭一直对宋青鸾派到自己身边的这个所谓参军瞧不上眼,他冷哼了一声,“要我说,宁国传到了这一辈就该灭亡,程氏兄弟俩本来就是两个无用的草包。近二十军队啊!如果给我统帅,我早就打到宁都去了,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宋玉亭正在自吹自擂之际,忽然有传令兵风风火火前来报信。
“报!大将军,大事不好了,宁国边境的多罗军,他们刚刚越过国界线,已经打到咱们城下了!”
“啊?什么?”
“这怎么可能?”
宋玉亭和何栋海同时被吓了一跳。
宋玉亭一把抓住传令兵,满脸怒容地问道:“你可看清了?城下的多罗军有多少人?”
传令兵汗流浃背地说道:“天太黑看不清,不过看火把的数量至少有三千人,而且都是骑兵,至于暗处是不是还有没燃火把的敌军就不知道了。”
“嗯?”宋玉亭更纳闷了,前些日子不是说多罗国戍边军有两万人不见了吗?按理说对面的军营中应该只剩三千人,难道这三千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悍然越界跑来挑战自己?还是说,对方那两万人正埋伏在什么地方,准备打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