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杯盘狼藉,侍者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
江西林在柜台结账。
马文、丘德和莱利三人相互掺扶着,正在收拾座位上的帽子、外套和手杖。
江西林埋完单,马文三人也刚好来到了门口。
四个均有些醉的人推开餐馆的大门,走了出去。
寒风吹外身上,江西林身体微微一颤,顿时感觉胃里像是有江海在翻腾。
强忍着胃里食物的上浮,面带笑容的将马文、丘德以及莱利三人送上马车,并付了车费。
……
“呕~”
江西林扶着路边的燃素灯杆,将晚上吃的全都吐了个干净。
酒量果然是与灵魂无关的,因为他前世一斤半的酒量完全没有继承过来。
掏出手巾擦了擦嘴,放在研究所的行礼都懒得回去取了,直接打车往着昂特鲁区的安德罗妮女子学校而去。
江西林靠着车厢,闭着眼睛,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摇一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车夫叫醒了他。
“先生,先生,安德罗妮女子学校到了。”
江西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心里有些纳闷了,为什么到安德罗妮女子学校?
话说我到这儿来干嘛?
使劲的揉了两下眼睛,意识这才逐渐的回归:
对了,我是过来找薇拉取钥匙的。
抬手拍了拍脑门,又甩了甩头,
“好的,你稍等我一下。”
说着,江西林便起身下车,走到安德罗妮女子学校的门口。
见伊布尔太太正坐在门卫室里,点着燃素灯看书,他抬手拍了拍窗户。
伊布尔太太抬起头来,见是江西林,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咦?是你,这么晚了,还来找薇拉女士?”
“嗯,找她有点事儿,伊布尔太太,能麻烦你通知一下吗?”
“可以,我这就去。”
说着,伊布尔太太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你要不进屋里坐会儿,外面冷。”
江西林回头看了一眼等在路边的马车,摇了摇头,婉拒了伊布尔太太的好意。
而且,实际上他也并不感觉冷。
伊布尔太太也没有强求,她紧了紧身上厚实的御寒棉服,走进了安德罗妮女子学校内。
……
并没有让江西林等太久,一个身穿宝石蓝棉绒长大衣,头上戴着浅灰色圆顶硬礼帽,手上还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皮包的高挑女子迈着修长的腿,疾步走了出来。
正是阿贝尔薇拉。
“我听伊布尔太太说你喝酒了?”
她快步走到江西林跟前,借着街道和门卫室里传出来微弱灯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江西林温和的一笑,
“和新同事喝了一点。”
薇拉撇了撇嘴,有些无语。
看他那样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酒味儿,这叫一点?
“你的行礼呢?在马车上吗?”
“没有,在我办公室里,明天去拿。”
江西林依旧笑嘻嘻的。
可能是因为酒劲的原因,他给薇拉的感觉比平时还要温和许多。
“我是过来拿钥匙的。”
江西林说道。
“毕竟我旅馆的房间已经退了。”
“钥匙我拿着呢,走吧,我跟你一起过去。”
薇拉拍了拍手里巴掌大的小包包,然后主动走上前去,挽住了江西林的胳膊,扭头对伊布尔太太说道,
“伊布尔太太,我要送他回去,可能得很晚才回来。”
“没事,到时候你拍值班室的门就行了。”
伊布尔太太笑的模样,让薇拉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笑容里还有什么自己应该懂,实际上也朦胧的懂一点,但又不敢去想太深的东西。
……
薇拉扶着江西林上了马车,然后和他紧挨着坐在一起。
马车夫全称眼观鼻鼻观心。
只听见从后车厢里传来一个清悦的女性声音,
“迈克德林大街13号。”
“好的,太太。”
车夫回应完,轻轻一甩皮鞭,马车便摇摇晃晃的行进起来。
车厢内,江西林半靠着薇拉,脑袋轻轻的压在她的肩上,一边闻着她脸颊上涂抹的防冻精油的香气,一边感受着她肩胛的柔软。
“太太?什么太太,是西林太太吗?”
沉默的车厢里,耳边突然响起了江西林的说话声。
本就因为身体接触而有些紧张羞涩,以至于身体发烫,肌肉紧绷的薇拉,顿时更加的无所适从了。
她扭了扭身子,大脑告诉她应该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否则可能会很危险,可身体却又实诚的不肯挪动,同时心中还隐隐有点说不出口的小期待。
人的情绪真的好复杂。
江西林没有听见薇拉的回应,只是感觉到她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和粗重了许多,从她肩胛上传出的体温也高了许多。
于是,江西林大胆的伸过手去,握住了她压在并拢膝盖上的双手。
薇拉身子微微一颤,手心都变得有些湿润了。
马车一路上都轻微的摇晃着,直到停在了迈克德林大街13号,江西林也并没有做出她预想中可能出现的出格行为。
一时间她也说不出心里是失落多过庆幸,还是庆幸多过失落。
下车,薇拉主动从小皮包里掏出了三个铜扣,补齐了车费。
江西林手指插进发丝中,在头皮上按揉了两下,以此来缓解头晕的症状。
啪嗒——
薇拉打开了大门,江西林紧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