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燕王认真地说。
他拉过小女儿正对着自己,仔细地看着她,“不过,现在换父王问问你一些事了,你也必须要老实回答。”
李娑罗愣愣地眨眨眼睛,略显尴尬,她有一点不详的预感,父王不会发现了自己的什么秘密吧,只希望不是。
燕王往假山边靠了靠,找了个石凳坐下,伴着这清辉洒下的阳光,显得平静而祥和。
他缓缓开口道:“你为何会对顾渊的事如此上心,其实,你是父王的小公主,这些事本不该你来考虑。”
为什么吗?
因为她不想父王有一天会悔恨啊,因为这个人是她的父王,因为那个人是她尊敬的顾渊将军。
不过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父王是一国之君,他不需要别人来指责他为了他好。
李娑罗走近了假山一点,嬉笑说道:“因为我不想看见乔安失去一个最好的武术老师。”
燕王淡淡抿着唇,不作回应。
片刻之后,再次询问:“你是如何知道这种解毒之法的?”
当时,连那太医都束手无策了,而娑罗只是个孩子,虽然说娑罗一直都比同龄人早慧,但这依然使他震惊了。
试问,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如何会知道专业人士都不了解的东西。
李娑罗闻言,怔在了原地,她以为父王早就习惯了她的古怪行为。
看来还得再蒙混过关一次了。
她的眼神无辜地看向远方,准备着接下来该如何扯谎。
“父王,是这样的,你都知道嘛,我聪明早慧,看书识字都比同龄人早很多。
之前有一次,我就在一本古书上看见了一个偏方,后来我去查证了一下,就知道了那是一日无的毒药配方和解毒方法,但是书上说的囫囵不清。
我一开始也没有真正地相信,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时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他呀,告诉我,那本书是他故意让我看见的。
并且,他还说,有一天我会用到这本书上的东西去救一个人。
我当时好奇,就记下了,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途,父王,是不是感觉很神奇。”
李娑罗一边说着,一边人畜无害地笑着,反正不管事情真假,父王也拿她没办法。
果然,燕王只是狐疑着看了她一眼,这小女儿胡扯的本领也不知道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这么蠢的骗人的话也能编的出来。
不管她说的到底几分真又有几分假,也都是他最爱的小女儿。
“父王,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李娑罗撇着嘴委屈地说。
燕王微微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当然没有啊,父王相信你,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了。”
说到这里,燕王顿了顿,眼睛怅然地望向远方,继续说道:“只是,娑罗,等你长大了,父王也不可能保护你一生一世,所以,你要学会自己保护好自己。”
李娑罗乖乖地点点头。
她怎么可能保护不了自己,祈求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都离她远一点吧,不然就被她挫骨扬灰了。
“还有,你要记住,早慧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至于是一件太坏的事,只是,怀璧其罪啊。”燕王深深叹了口气。
他凝视着这张愈来愈长开的脸,多么熟悉的一张脸。
怀璧其罪,李娑罗猛然窒息了一瞬,父王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到了什么吗?
她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只是,父王为何要用在她的身上。
越想越糟,算了还是暂时不要想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把顾渊的毒给解了。
此时,章将军走了过来,满脸风尘,显然是刚刚忙完任务,这才匆忙前来禀告。
他弯腰参拜。
“禀告王上,小公主,所有一切事宜已经准备妥当,此处距离王宫较近,快马加鞭,只需两个时辰便可到达。”
燕王示意他起身,微微点点头,说:“章将军辛苦了。”
“臣在所不惜。”章将军又一次参拜。
燕王却是不再理他,只是带着小公主就往民宅门口走去,所有人都已经在那里准备妥当,准备回去。
燕王亲自将小公主抱上马车,随口说着:“娑罗,这一次没能让你玩得尽兴,以后父王再带你出来。”
李娑罗听话地点点头。
待燕王和小公主上了马车,丁香才带着季陵和乔安上另外一辆马车。
乔安指指小公主,问丁香:“娘亲,为什么我不能和小公主一起?”
丁香微笑着解释,“当然不能啊,她是小公主,你又不是。”
章将军瞟了他一眼,这孩子,无甚礼貌。
真不知道王上为何这么喜欢这孩子。
不过他也只敢看看,不敢说什么,毕竟王上没说话,他一个为人臣子,自是没有资格的。
倒是那另外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礼貌周全,听说是昭国的,王上这到底是意欲何为啊。
管它呢,反正自己做好臣子的本分就可以了,那些事都是王上去思考的。
李娑罗听见乔安委屈的声音,掀开帘子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这孩子,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明白。
“丁香姨,你看好他们俩。”李娑罗嘱咐道。
“遵命,小公主。”丁香微微欠身。
李娑罗又扭头对车夫说,“等下去一趟林府。”
车夫疑惑,片刻后点点头。
李娑罗这才缩进去马车里,看见父王正襟危坐的样子。
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