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果然也开始造车,在城东南地区,紧挨着虫子厂开办大型造车工厂。
为了方便城里人出城买车,他们还在城外修路,从南城门直达造车厂,路面平坦宽阔,是敦煌地区最好的一条路。
修路时,玄甲第九师第一旅三千人集体出来忙活,看起来场面颇为壮观。闻听这个消息,陈牧一笑,说,玄甲军为敦煌城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造车需要木料,玄甲军就去建材市场买。他们还是老套路,乔装商人,大批量购买,而且要压低价格。
如今升任副总秘书郎的韩娇娘依然监管特殊经济事务,这次她大手笔拟定合同,一下子卖了半年的木材,价格只有市面价的一半。
即便如此,这也是个“十万两”级的大订单。(陈牧经常戏称,十万两只是一个小目标,一个亿。这句话好像一句歇后语,可含香一直没搞明白这句话的由来和逻辑关系。)
最后签合同的时候,需要含香的师部秘书郎印,可是含香对这份合同却有些拿捏不准,于是来问陈牧,如此低的价格,是否要卖。
陈牧看了看合同,道:“让韩娇娘把违约条件改一改,改成可协商中断供货。但价钱我认为还是可以接受的。养活一千名伐木工人,连伙食带工响,半年时间不超过两万两,我们净剩八万,除此之外我们就没什么投资了。我觉得合适,你觉得呢?”
陈牧总是用这种商量的口气与人说话,含香觉得很受用。
含香提醒道:“一千人伐木的速度,恐怕无法及时供货,而且我们自己还要用木料呢。”
“那就再增加五百人。”
“好,我去办。”
含香把合同交给韩娇娘,让她拿去修改合同内容。
韩娇娘扭着腰,慢悠悠地离开。
随后含香喊来张嘎,让张嘎通知暂四旅向伐木工厂转移五百人。(陈牧已经恢复了张嘎暂四旅秘要通传的所有职能,包括秘密工厂。)
不久后含香得到消息,说暂四旅没有那么多人可以转移,最多能转出去二百。
含香看了看文件署名,是一个叫文褚的都尉。
含香把这事儿告诉了张邯。
张邯与含香不属于一个系统,他们两个之间不存在谁管谁的问题,但张邯级别比含香高,所以含香找张邯办事,属于请求。
张邯办事向来不考虑那些官僚问题,他觉得属于他的事,他会毫不犹豫地接办。
不久后,张副校带兵跑去暂四旅部。
“谁叫文褚?”
张邯骑在马上,马鞭指着卫兵道:“把文褚给我喊出来。”
张邯兼任暂四旅督粮官一职,属旅五官之一,虽然现在看来是虚职,但级别摆在那里,岂敢不听调遣。
文褚听说张邯带着气儿来的,有些慌了,一路小跑来到张邯面前。
“卑职叩见张大人。”
“中郎将总秘书郎含香让你调工兵五百去伐木场,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那为何不调?”张邯封口似的说:“别跟我说没人。我知道暂四旅现在有三十五个项目,五千多人,每个项目调来十几个人就能凑够五百,你觉得这事很难办吗?”
文褚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并非卑职不调,而是实在调动不开。各个项目都急缺人手,如今暂四旅每日招兵,依然不够用。”
张邯拉沉脸:“你们这群工兵,一看就不是正规军。”
说着话,张邯跳下马来。
见张邯下马,身后几名强壮骑兵也跳下马来,围在张邯左右。
张邯走到文褚面前,一把抓住后者肩膀,就把文褚给提了起来。
由于速度太快,力量太大,文褚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人被抓到半空,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立正站好。
可已经有些来不及,没等他站好,张邯已经松手,文褚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张邯压低声音,在文褚耳边道:“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我不打算跟你发火。不过我要告诉你,面对军令,不允许讨价还价。你们这群工兵,就是缺乏战场上的历练。打过一次仗,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
“是是,张大人说得是。”
张邯用手指点着文褚的心口:“当十几个人守一面城墙的时候,为将者为了维护军纪,也不惜射杀一人。你作为暂四旅调兵都尉,竟然能说出刚才那样的话,就说明暂四旅的问题不小。召集暂四旅百夫长以上军官,我要开会。”
“喏!”
——
暂时第四工兵旅,旅校是张有田,但张瘸子兼任师部副参将,这老小子成天待在师参将部,根本就不关心暂四旅的事。
偶尔下去看看,也都是走马观花。
因为暂四旅实际是受中郎将大秘含香调遣。
这也是瘸子愿意放权的原因。
暂四旅监军是靠媳妇买通关系调任而来的祝猛。这韩娇娘果然不一般,也不知她是怎么搞明白向当阳的。是向当阳通过京城关系,把祝猛的人事关系从安西总部,转移到神策第八师。换句话说,向当阳从吴栋手里抢走了一个人。对此,吴栋还没表态。也不知他是什么心情。又或许他觉得祝猛是个鸡肋角色,他也不是很在乎。
督粮官是张邯。
参将是唐孟。唐孟是沙州知府唐柳的同胞弟弟。安排他进入暂四旅,是陈牧与唐柳协商的结果。对双方来说,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作为已故去三老爷家的庶出公子,他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