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和顺从是善良人常见的品质,可善良换来的未必是欣赏,更有可能是别人眼中的懦弱和卑微。
适当反击,让对手看见你的獠牙,但不一定要伤害到他(她),有的时候会起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生活中多加练习和参悟,慢慢学会掌握好火候,时间久了,让自己变成一个又善良,又不被欺负的人。
陈牧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别人未必这样看。
在万花楼大鸨朱五月眼中,已经把陈牧判为一个刺头,但这个刺头看起来像是一个能办事的人。她希望利用陈牧与唐氏门阀高层直接联系,转而投靠唐氏门阀。但这件事在落实之前,必须小心谨慎,否则让韩氏财阀知道,后果也会十分严重。要办就必须快准狠,让唐氏派人直接接手万花楼,才能震慑韩氏财阀不敢造次。
之所以朱五月觉得陈牧会帮他,因为她知道陈牧想把玉玲珑、含香娘俩赎出去。
玉玲珑年老色衰不值钱,可含香不一样,这个阶段的含苞少女,简直就是一个非卖品,万花楼未来的台柱子,下一届洛阳花魁的第一种子选手。为争洛阳花魁之名,三大妓院的竞争堪称惨烈。一位清倌是否有花魁之名,很大程度影响她的身价。而含香几乎铁定是下一届花魁。
有这张王牌在手,朱五月认为可以跟陈牧好好谈谈。
朱五月是怎么知道陈牧要给含香赎身的呢?
原来玉玲珑有钱之后,拿着钱去找大鸨,说要自己给自己赎身。这个时候月玲珑透露出一些消息(陈牧打算请门阀公子出面),并恳求朱五月,推迟含香第一次接客的时间。一个姑娘是否结过客人,对这个姑娘的影响可能是终身的。
没接过客人,是姑娘;接过一次,就是妓女,清倌也不行。在大户人家,绝不会让妓女当大夫人。哪怕原配大夫人死了,也轮不到她顺位提升,因为男主人会另娶正经姑娘续弦,来当正室。
朱五月敏感地察觉到,这是一次接近唐氏门阀的好机会。所以她断然拒绝玉玲珑的赎身请求,告诉玉玲珑,陈牧再来万花楼,让他带着你跟我谈赎身的事。
结果没想到的是,竟然在秀生大会上遇到了陈牧,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十七岁,你是在狼窝里长大的吗,说话这么横!”朱五月瞪圆双眼:“三流的门阀公子,也未必敢像你这样跟我说话。”
“别废话,回答我问题。”陈牧皱眉道:“我多大年纪关你什么事?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越年轻,我在唐振面前就越值钱。如果我是一个老头子,他甚至懒得搭理我。”
朱五月的樱红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一下,可她还保持着气势:“快人快语,那我就跟你明说了,孟氏根本就不怕韩氏,因为他们有兵权,家中还豢养大批剑客。虽然韩氏也养了不少打手,比如什么黑鹰门之流,可他们怎么跟三大门阀相提并论?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连提鞋都不配。”
“说问题,别说观点。我自己会判断,不用帮忙。”
陈牧背着手,仰着头。
他个子高高的,朱五月还得抬头望着他。
朱五月被陈牧气得想翻白眼,可她还是忍住了:“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她只关心农业,再就是搞各种稀奇古怪的发明,她可赚了不少钱,从而使韩氏家族一跃成为巨富之家,但太皇太后不插手政治,更不插手军事,所以韩家没有军方势力,甚至在朝廷文官体系当中,势力也无法与三大门阀抗衡。”
陈牧点头道:“太皇太后是一个明智的人,她不插手军政,又大搞农业和发明创造,在百姓心中声望极高。任何人当政,都不会把她看做威胁,而且会因为她的威望,把她高高捧起,甚至神话她,最终形成双赢的局面。”
朱五月眯笑。
陈牧脸色一紧:“五月姐姐,你说话能不能捞干的说?你平时跟人说话,都是这样绕弯子的吗?你想把我绕到哪去?你是不是清倌当太久,把我也当客人对待了?”
“你……!”
“你什么你,你以为我很闲吗?”陈牧皱眉叱道:“到底是孟氏暧昧,还是你们决心不足,我想听实话。”
“你这么年轻,真不好对付。”
“快说。”
“孟家把价格抬高到了二百万两。”朱五月无奈地说:“我们万花楼一年能赚多少钱?养活这么多人,还要到处去买瘦马,交出去一百万已经很吃力了。现在瘦马的价格连年翻番,其他两家都飙着劲儿呢,稍好点的苗子,都是千两起步,还有……”
陈牧摆手不听,直接道:“一百五十万,如果能行,我就替你去与唐振说,如果不行,咱们也不必再谈。”
“一百一十万。”朱五月咬了咬牙。
“一百五,少一文都不行。”
“一百一十五,不能再多了。”
陈牧半转身:“就一百五。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能答应,咱就继续合作;不能答应,请免开尊口。”
“一百二,我每年私下里给你一万,如何?”
“嗯……”
一万两是什么概念,陈牧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大约是一千万的感觉。
空手套白狼,每年一千万,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不是小数目了。
做人可以贪心,但不能贪得无厌。
陈牧遗憾地摇了摇头说:“好吧,看来你也很有诚意了。我尽量找公子去谈,不过那每年一万两的私贿,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