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说完借钱的事,又开始正面谈论万花楼。
原来,唐家早就盯上了万花楼这颗摇钱树,尤其是在太皇太后薨驾以后。
唐振说:“我们不是不想接手万花楼,而是万花楼一直排斥我们唐家。人家不用你保护,你非要去,这算什么?
耍无赖吗?
在我们唐家,国公爵位世袭罔替,唐府是要颜面的,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让别人看我唐振求妓院养活,我会觉得很没面子。但这里还有一个说法问题,如果是她们主动来寻求我的保护,那就另当别论了,我会毫不犹豫出手。
说实话,我等了她们很久,可她们也没来。
你刚到洛阳才几天,她们是怎么求到你头上的呢?
朱雀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杀手出身,经历过风浪,见过世面,当初是韩家替她洗白,她应该感谢韩家才是。如今,她也拆韩家的台?”
唐振连续抛出几个问题。他提问题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分析问题。
陈牧给唐振留出思考的时间,没有马上说话。
唐振突然一笑:“你的户籍在万花楼?”
唐振的思维很跳跃,他突然这么问,把陈牧给问笑了。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不好回答的问题。而且话里话外,唐振是在怀疑陈牧是否是跟朱雀一样都是杀手集团出身。门阀重要人物,平时不轻易见人,这其中就有关于安全的考虑。唐振肯接见身份不明的陈牧,这本身就是一次冒险,也是一种信任和体恤。
面对这个问题,陈牧觉得直接回答“我忘了”,颇有搪塞的意味,还不如什么也不说,于是陈牧只是笑了笑。
孔孝先与唐振在信中打过招呼,所以此时唐振并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他也笑了笑,站起身:“既然大总鸨通过你邀请我,我觉得很有必要去坐一坐。”
史进冲站在门口喊道:“她算什么东西,还要公子去见她?这事儿交给我吧,不就是保护一个馆子吗?我史老三最擅长干这事儿。”
“你最擅长泡那里的姑娘吧,这事你少参合,即便谈成,那地方你也少去。有你的地方,就有事端。”
“那也不能去见她,谁知道她安了什么心,如果谋害公子,那当如何?不如我去,把她揪来唐府,我觉得更合适些。”
“怎么,在你心中,我唐振就那么胆小?连一个女人都不敢见?”
“这不是胆子小不小的问题,而是值不值的问题,公子是什么人,值得冒这样的风险?”
唐振冷笑:“我唐振怕风险吗?千军万马我都冲杀在前,我担心他几个刺客?我堂堂八品战将,洛阳城中有几个人能伤到我?再说,你是干什么吃的?”
史进冲哑口无言。
唐振向丫鬟招手,丫鬟立刻取来大氅,唐振一边披上大氅,一边说:“女人邀请我去保护她,我连他的家门都不敢进,丢人现眼。”
唐振想了想:“事不宜迟,带上十个人,现在就走。我去会会这个千手观音。”
“是带兵还是带剑客?”史进冲问。
“让林隼和陈牧跟着我,你带十个兵。”
“喏!”
林隼,唐琼的贴身剑客,此时唐琼在家,重要公子出门便可呼唤。林隼年纪可不小了,据说已经五十出头,可他的战力,依然保持在九品。
说起林隼,与万花楼大总鸨朱雀的师父血寒之间,还颇有渊源,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事,唐振没说。
剑客,是专门针对刺客而培养的,他们不但有极高的战力,也拥有敏锐的嗅觉。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应该放到战场上吗?
有的人并不适合战场。
而且对族长来说,没什么能比保自己的命更重要了。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远大抱负。所以三大门阀族长和皇帝的身边,从来不缺少高品剑客。比如大宗师程万奴,如今又成了天赐皇帝的身边人。
大司马卫骑,在洛阳城里可以纵马驰骋,但只有六百个人,就养在清化坊里。这六百人精挑细选,装备精良,光明甲头盔上都加装有护脸面具,如果把他们送到战场上去,六百打两千,不在话下。
唐振并没着急离开,而是再度找父亲谈话,眼瞅着要到饭时,史进冲来找陈牧:“唉,小白脸,看来你小子不简单啊。怎么着,你还真等我请你吃饭啊?我来问你,如果明天公子问起此事,你打算怎么说?”
陈牧道:“我就说史将军请我喝西北风,把我喝得很开心啊。”
史进冲笑了笑:“哎,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要不这样得了,我去万花楼请你,你给哥哥我找几个漂亮清倌,让俺今天破她们几个身子。咱们以后就是哥们了。”
“哎呀,史大哥这句话说得简直是太有见解了,真是让陈牧长见识。”
“哎,不要叫我大哥,我是老三。王操天和甄霸道是我大哥和二哥。”
“王操天,甄霸道?”听到这两个名字,陈牧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名字也太豪横了。
陈牧问:“是王天和甄道两位将军吧?你们为什么都改名了呢?”
史进冲挠了挠大秃头,看起来有些惭愧:“说来话长。我们三个还有祁驴子(祁东阳)从小儿一起长大,都在武院练习武功。以前咱们哥仨跟祁驴子不对付,经常打架,虽然我们三个打不过他,但我们还是要打,因为我们是男人,可以打输,但不能被他打怕。可是后来呢,我们竟然都成了十八公子的人,被称为第二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