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哭?
夏纸鸢伸出手摸摸脸颊,指尖触及到的是一片湿润。
为什么会这样子?
明明已经学会如何隐藏悲伤,明明已经忘却该怎么哭泣,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人落泪?
是因为这具身体原主的灵魂在作怪嘛?
可她早已降临于此,理论上前身不可能再回来争夺躯体。
在纸鸢发呆之际,一名邋遢的中年男子,提着金属餐盒,悄无声息地进入病房。
看到来者时,男子愣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打包好的早餐放在桌面上,尽量不发出半点声响。
似乎是感受到有外人入侵,纸鸢收回发散的思绪,这才发现原来面前的人是夏俊生。
这个男人虽然有点混账,对自己的学习和成长漠不关心;但如果妻女有任何问题,他总会挺身而出,冲动得像个青春期的孩子。
“嘘!”
见女儿欲要开口发问,夏俊生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有事跟自己到走廊外说。
“究竟是什么情况?”
来到走廊外,夏纸鸢便迫不及待质问道。
夏俊生脸色很复杂,摇摇头叹了口气:“昨天你妈被外地的几个在逃咸鱼人给撞了,还被抢了一些现金和银行卡。幸亏人没啥大问题,只不过膝盖处受损。按照医生的话,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以免发生意外情况。”
说实话昨天看到自己妻子鲜血淋漓的腿部,夏俊生内心除了心惊胆寒之外,更多的是难以压抑的怒火。
可是他也非常清楚,对付那些善于隐藏的老鼠,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为了不让女儿挂在心上,索性选择保持沉默,在医院照顾着叶海棠。
在感到不幸的同时,夏俊生又感觉有点幸运。
庆幸妻子只是腿受伤,命还没有丢掉。
要知道那几个咸鱼人,个个都是狠角色。
他也想过复仇,可连对方位置都摸不清楚,谈个屁的复仇!
“你也一晚上没休息了吧?”
“嗯。”
纸鸢拍拍他的胳膊:“回去好好补一觉,我在医院陪着她,你等休息差不多后,在过来吧!”
夏俊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最终他还是点点头,又叮嘱几句后,才颤颤巍巍地离开医院。
夏纸鸢能看出自家老爹的状态很疲惫,估计是因为老妈的原因而不敢合眼。
那布满血丝的眼球,足以证明夏俊生昨夜真的没有休息好。
目送老爹离去,纸鸢转过身:“若薇姐,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倒是希望你能够看开些。放心,我们会争取早日捉住那些混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岑若薇似乎是想起什么,将一张纸从口袋中取出:“这是我从一个老中医那边要来的药方,据说可以恢复气血。我觉得阿姨可能会需要,就把这个药方拿给你试试。要是觉得不靠谱的话,可以到中医门诊部询问一下。”
“谢谢”
纸鸢能看得出对方是真心想要帮忙,接过药方后稍微瞄了一眼,可惜她什么都看不懂。
在简短的寒暄之后,岑若薇便因为工作原因起身告辞。
搬了块凳子坐在床头边,看着面无血色的叶海棠,纸鸢不由感到心疼。
如果昨晚一起出去散步的话,结局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糟糕?
纸鸢后悔万分,内心无比自责。
在她走神时,病床上的人眉头微皱,紧接着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
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叶海棠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本来是想抄近道,谁知道那条小径路灯损坏,旁边突然冲出一辆摩托车,手臂上的挎包直接被强行夺走。
叶海棠一不留神,直接摔在水泥地上,差点没给疼死。
她长叹一声:看来以后晚上出门,千万不能走小道。
等到思绪差不多收回来时,海棠才发现床边多出一道身影。
“纸鸢?”
“嗯?”
纸鸢连忙凑过来:“老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没什么,把腿摔伤了而已,都是小事!”海棠露出牵强的笑容。
看着她五花大绑的大小腿,夏纸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都变成这样子了,还算是小事嘛?
纸鸢不知道该说老妈心大,还是神经粗大。
叶海棠扫视四周,随后询问道:“你老爹人呢?”
“照顾你一个晚上,我刚刚让他回去休息了。”
夏纸鸢打开金属餐具:“他刚刚打包一些白粥,你多少吃点吧!”
“被你这么一说,我肚子突然有点饿了。”
“你不要着急,我调一下床板角度,顺便给你弄个桌子。”
“对了,你早餐吃了没?没吃的话,分你吃点。”
“吃了,吃了,过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
其实纸鸢压根就没吃,她现在没有半点胃口,所以在这里编织一个小小的、善意的谎言。
相比自己,老妈更需要补充能量。
一顿早餐不吃又不会怎么样,她的身体素质比其他人强多了。
待叶海棠解决完早餐,纸鸢起身清理餐具。
回来后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叶海棠面露不悦:“有什么话直接说,一直看着我干啥?”
“我记得你平时都很少在晚上出门,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昨天是什么情况?”纸鸢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趋于平和,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叶海棠苦笑道:“我还以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