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该不会是什么骗子吧?”
“哎呀,不知道,我要准备休息了。”
芮伊靠在椅子上,系上安全带后开始闭目养神。
见女儿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乔父只能选择作罢。
双眸紧闭着,舞台上演奏时的镇定,颁奖典礼上忐忑不安的心情,脑海中浮现出朝思暮想之人的身影。
一切仿佛像是美好的梦境,女孩生怕会突然醒来。
犹记得那天开学,为了熟悉新学校的环境,独自逛到特别迟。
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阴沉压抑的天空雷闪交加。
目送一个又一个学生被父母亲自接送回家,而她只能默默等待着雨水止息,然后孤零零地回到家中。
季节交替阶段更应该在背包中准备一把雨伞,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天气变化状况。
芮伊却因为时间关系,忘记母亲的万般叮嘱。
看这湍急不息的架势,估计要雨要下好几个钟头。
直到那个浑身脾气的少女出现后,事件开始有了新的转机。
“要不要一起撑伞?”
明明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强硬。
抬起头看向来者,人家也在俯视着自己。
那张脸毫无感情,眸子里凶光乍现。
嗅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乔芮伊害怕极了:怎么办?我该不会是碰到不良少女吧?想个办法,赶紧开溜!
她强撑着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不用了”
就在芮伊试图逃离开时,对方却拽住她的手臂,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你是不是疯了?这种雷雨天跑回家,你是想在床上躺好几天嘛?”
虽然清楚对方是故意吓唬自己,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感觉暖暖的。
等乔芮伊抵达家门口时,才发现对方的衣服早已湿润一片,而自己不过是被雨水沾湿衣角。
那是第一次被素不相识之人保护,她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是有好人存在的。
正如爷爷乔正阳,在公园下棋中暑,也是一位好心人出手相助。
对比初中发生的烂事,芮伊发觉自己不应该继续沉沦下去。
演奏指定比赛指定曲目时,她满脑子全是对方的身影。
深入接触后发现她不像表面那么坏,更像是温柔体贴的大姐姐,以至于乔芮伊在苦恼为什么爹妈不能在早期给自己生个兄长或者阿姐。
被人欺负的话,还能替自己出气。
还有帕葛尼尼的奖杯,完全是意外之喜。
乔芮伊当时已经放弃治疗,在台上随心所欲地演奏,偏偏符合评委们的胃口。
这是不是在疯狂暗示,她可以放飞自我?
面对夏纸鸢这样的知心大姐姐,乔芮伊潜意识里将她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
即使锦囊内容有捉弄的成分,但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对方一直保持正经的模样,芮伊内心反而会感到失落。因为关系不够亲近,才会束手束脚,不敢放得太开。
诚县毕竟是个小县城,并没有那么多财力物力和大面积空地建设机场。
乔芮伊一家三口,是坐客车抵达鹭岛高琪机场,然后乘坐飞机到港岛转机通往意大洛斯。从港岛抵达目的地时,大概花了十一个钟头,机场广播是通知说有一万公里。
至于机票价格,并不在她的考虑范畴内,反正有爹妈陪护,不需要操心经济上的开销。
这个时候并没有从意大洛斯直达鹭岛的机票,所以他们选择到港岛转机后再到内地。
在飞机上大半天时间里,芮伊基本是在睡眠中度过的。
意大洛斯都已经大雪纷飞,而南部地区依旧保持秋色宜人。
转机还是挺麻烦的,幸亏芮伊小时候为了参赛经常各地跑,晕车晕机的毛病已经逐渐克服。换作其他人,刚开始还能撑着,后面往往熬不住。
打了个哈欠,芮伊的表情有点松垮。
虽说睡眠时间有点长,但并不代表睡眠质量好。
偶尔会有点颠簸,而且空姐经常会来回走动检查,有人出声就会打扰到她。
望向神清气爽的乔父,有时候芮伊还蛮羡慕这种睡得很死的人,就算外界在敲锣打鼓也吵不醒他们。
同样萎靡不振的还有乔母,她有气无力地搂着自家女儿,慢悠悠地跟在乔父身后。
“你们走快点啊!”
拖着行李箱走在前方的乔父,发现妻女迟迟没有跟上,有点不耐烦:“再不快点,可能要错过航班了!”
“老妈,我想让他闭嘴。”
“我也挺想让他闭嘴的,不过咱们现在是在外面,给你爹留点面子。等回家后,在慢慢教训他。”
“唔好吧”
两女一言不发,默默盯着乔父。
感受到浓烈的危险气息,乔父脊梁骨发凉,求生欲驱使下,他轻咳一声:“那啥,时间还挺充裕的,我先去给你们买点水吧!”
话毕,他屁颠屁颠地溜走。
“老妈,你们平时吵架一直说要离婚,是真的假的啊?”
眼看四下无人,芮伊小声询问道。
乔母笑呵呵地摸摸她的小脑袋:“气话你还当真不可?就算我执意要离,你爹有胆子敢跟我去办理证件嘛?”
“呼~”
芮伊轻松了口气:“那还好。”
她总是将事情往最糟糕的处境设想,相对的也会比其他人更为彷徨,害怕自己无法应对复杂的局面。
既然老妈都开口解释了,芮伊也没必要抓着不放。
夜晚十点钟,三人可算回到熟悉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