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陈远方和素芬合演的一出好戏。陈远方复杂把李阿虎引导茅草屋,素芬负责假意引诱再装无辜。
这戏份,外人看来都简单,甚或一眼识破。当然,彭钦定和李阿虎除外。当局者迷。
彭钦定素知李阿虎的为人,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泼皮,发起神经什么事都敢干,跑到陈远方家玷污素芬,也算是在他的恶劣行径范围内,不算太离谱。
李阿虎深陷情局,迷失方向,一时肯定不会思考太远,一味纠结于素芬为什么忽冷忽热,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素芬依偎在陈远方怀里,嘴角藏着甜蜜的笑意。这就是辛辛苦苦唱一出戏换来的。这样的依靠,这样的拥抱,还奢求什么呢?就算现在就去死都值了。
陈远方略微有些愧疚。素芬毕竟是个柔弱女子,万一时间节点把握不好,恐怕就酿成大错了。即便来得及时,素芬的胸衣也被撕开,露出了女人最珍贵的物件,牺牲不可谓不大。
想到这里,陈远方紧了紧手臂,把素芬贴在胸前。素芬有点受宠若惊,像只温顺的猫,在主人怀里眯着眼睛享受温柔的抚摸。
彭钦定怒气未消,喝令下人把李阿虎拖走,又跟陈远方示意道歉。陈远方表现出非凡的气度,表示大人不记小人过,定会好好安慰素芬。
彭钦定一行走后,陈远方急忙松开素芬,满脸歉疚。素芬若有所失,低头整理衣服,眼里流出一些湿润液体。
陈远方有些无措,叹道:“委屈你了。”
素芬未搭话,红着眼眶摇头。陈远方怜惜不已,无言以对,忍不住又将素芬搂入怀中。素芬大喜,什么委屈什么郁闷,一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张开双臂紧紧搂住陈远方壮士的腰杆,忘情呼吸他胸膛的男子气息,不禁有些痴醉。
陈远方有点心猿意马,毕竟怀里搂着是一个妙龄女子,就算是柳下惠也抵不住生理反应。
陈远方硬了。
素芬分明感觉到一根硬物顶在自己的肚皮上。她知道那是什么,脸红得像火烧,呼吸越发急促。
正当意乱情迷时节,李美华的影子莫名其妙闯入陈远方的头壳,紧接着就是xiati糜烂的画面。陈远方瞬间惊醒,急忙推开素芬,暗骂自己无耻,忘恩负义。
素芬不知陈远方的思想,明明动了情,为何假装冷漠。陈远方丢下素芬,快速冲出茅草屋。一路狂奔,神差鬼使来到两蛋潭边。
潭面微波粼粼,潭边怪石兀立,清风徐来,几只番鸭徜徉其中,幽静淡雅。
陈远方捧了一抔水泼在脸上,清凉一下渗入心底,一颗心明镜般透亮。心一静,思维就清晰,潭边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远方仔,千万要记住是谁逼死你阿爹的。”陈蛋的临终遗言再次响起,幽怨绵长。
陈远方握紧拳头,狠狠捶入水面。波纹一圈一圈荡开,荡成两蛋村曲折的故事。理清思绪,陈远方脸上又现出浪荡不羁笑容,起身往墓地走。
这个时候,李阿虎肯定不会在彭家。按李阿虎的脾气,彭钦定给他这么大的教训,他至少得跑回墓地生气几天,等到没吃没喝的了,才会夹着尾巴灰溜溜回去。
陈远方并不想就这样放过李阿虎,对于这个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就要让他拼命摇摆,直到把腰杆摇折了,把命摇没了。
李阿虎被拖回彭家后,心里连杀了彭钦定的心都有,但是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抗得过打几个彪形大汉,只得耍耍脾气作罢。
彭钦定见惯了李阿虎的脾气,根本不去理会他。要不是念在他在逼死陈蛋这件事情上立过大功,怕他出去外面乱讲话,早都不会管他的死活。便命令大汉把李阿虎关进柴房,吩咐下人按顿送饭,吃不吃都由他去。
李阿虎自认为是个被冤枉的壮士,就像戏文里岳飞岳武穆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一样。岳武穆死忠窝囊,白白等死,我李阿虎是什么人?怎能这样轻易屈服,一定要抗争到底。所以,李阿虎很戏剧性地把前来送饭的小丫鬟打晕,上演了一出越狱戏码。彭钦定哭笑不得,只能任由他去。
陈远方到墓地时,果然看见李阿虎。他正站在一块墓碑前放尿。陈远方定睛一看,墓碑上写着:“显考彭公举人之墓”。
呵,这不是彭钦定父亲彭举人的墓碑嘛。陈远方忍不住笑出声来:“夭寿仔,你要死啊,敢在举人叔公的头上放尿。”
李阿虎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卵鸟跟着抖,还未pēn_shè完的尿液全都喷洒到裤子上。陈远方笑得前俯后仰。李阿虎白了一眼,骂道:“使你老母啊,笑什么笑啊。我又没在你阿爹头上放尿,关你什么事啊?”
“你要是在我阿爹头上放尿,我还能站在这里笑?早都把你捏死在那里了。”
“你来捏嘛。还不知道谁捏死谁呢。”
陈远方看着李阿虎,笑着不再说话。李阿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骂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你阿公啊?”
陈远方忍住笑,道:“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一个卵鸟像橡皮筋一样的男人。”说完,笑得前俯后仰。
李阿虎想起刚才在茅草屋的画面,羞气交加,恨得咬牙切实。陈远方好不容易止住笑,正色道:“不过,这算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了。你想啊,刚才素芬也在场。她肯定也看到你的卵鸟像橡皮筋了。咳,多丢脸啊。”
李阿虎气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又是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