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们聚集一处,试图集中全力将道碑林的阵法破除。
的确有效果,在道场被倾覆后,柳无花布下的结界不再那么坚固,而是有不小的漏洞。
没办法,柳无花也想不到,会有人用这种手段破坏道场。
因为毁人道场,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他不觉得会有人愿意与他不死不休。
可是他没意识到,总有人想要做个尝试。
入仙高手们各施手段,使得道碑摇晃,大地开裂,连带着整个圣临城跟着风云飘摇。
各宗修士们口上责骂,说这些人是疯子,然后四散逃走,他们没有魄力与圣地对着干。
城中也有还在感悟道韵的老修士,看到这一幕有心阻止。
但想起身后的宗门,若是自己走了,免不得会被报复。所以,他们只能尽其所能,帮助一些百姓逃出城池。
毁灭道碑林的进程依然没能很快完成,四十多个入仙高手尽力输出力量,将阵法一寸寸溶解。
登云圣地那边传来武司龄的大喝:“你们动静太大,我这边扛不住了。”
以结界防御大水,本就不容易,再加之这些人疯狂倾泻力量,在进攻道碑的时候,也让登云圣地的结界摇摇欲坠,全靠弟子们死撑。
其他人哪管那么多,只要破解阵法,他们就能将道碑取走,至于小小的圣临城,眼不见心不烦。
见此情景,最恶心最难受的是武司龄。
一旦发大水,所有的恶果都将由他承担。
原本的打算是,等到大水倾覆道场,其他人会帮忙将大水消掉。
可是现在,这些人只顾着眼红道场,对承担反噬之力的武司龄丝毫不顾。
“你们真不管吗?”
管个毛!
他们在明面上是合作伙伴,但暗地里也是对手,都恨不得对方早死。
武司龄明白了,气急的他将结界打开一个缺口,让大水冲向道碑。
大水汹汹,其他修士只能匆忙飞起来,让水流把道碑完全淹没,甚至还朝着周边街道和民房冲去。
龙毅大怒,喝问:“武司龄,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先问问你们在干什么!我这里死撑着,你们在那里潇洒自在,逗我玩呢?”
其他世家和圣地的人无话可说,方才只是红了眼,只想着取道碑,忘了这一茬。
天残圣地的西门霸笑道:“武兄莫急,我们现在齐心协力将大水卸掉,那边谁去阻挡一下。”
刚说完,正在四周控制结界的四名登云圣地的弟子,突然暴毙,使得结界顷刻崩溃。
大伙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
天龙圣地的乌连城心思缜密,沉声道:“暗中恐怕还有人,试图挑起更大的纷争。诸位,别愣着了,快把水患解决掉。”
原先被结界控制的大水,现在以汹涌之势朝四周扑去。
但是没有扑得下去,入仙们飞向各处,重新布下结界,将澎湃的水浪挡住。
南边的是姬家长老姬归池,他刚刚守住,却突感有杀气从背后袭来。
这杀气如此狠辣,逼得他只能撤开。
等他撤开后,杀气撕裂结界,让大水依旧汹涌。
“姬归池,你姬家人都是这般无用?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操,是谁……”
西边的人刚刚说完话,就被杀气以同样的方式破坏。
这么一来,四面八方,均无人防守,使得大浪如噬人的猛兽,朝着四周吞去。
有人面色惨白,有人满目怜悯,也有人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武司龄,你干嘛用这种难以控制的法术,在城里释放大水,亏你想得出来。”
“现在怪我?若不是我召唤大水,你们猴年马月才能破坏道场,五行中,只有水才是其克星。”
吵闹不会帮助解决水患,只能让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越发松散。
姬归池叹口气,随后目光一转,看向道碑林的方向。
“事情不可挽回,既如此,我们取了道碑,赶紧离开。”
这话得到世家和圣地的一致认同,他们不愿意再待在这里。
实际上,若是他们愿意将水患去除,不是没这个能力。
可是,谁也不想花这个功夫,免得给其他人做嫁衣。
对高高在上的修行世家和圣地来说,一座凡俗城市,几十万百姓,并不算什么。
只要得到道碑,哪管洪水滔天。
现在的确是洪水滔天。
水浪朝四周扩散,淹没大街小巷,酒楼茶肆。
能飞行的修士纷纷飞上天,有力气的还能带上一两个人。
大多数修士忍气吞声,但总不缺少脾气火爆的,对着道碑林那边的人怒声高喝:“你们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
不就是天劫么!
修行之人谁不经历天劫!
东荒历史上有屠城之辈,飞升之时还不是好好地。
大家都忙着撬动道碑,没人理会这些义愤难平的修士。
修士们见此,只能尽量多救一些人,放到城外去。
城外一马平川,可以将洪水卸掉。
但是城内地域狭窄,只要洪水冲来,必然死伤无数。
尖叫声,惨嚎声,呼救声,声声入耳。
不止入了寻常修士的耳,还入了世家和圣地的耳。
始作俑者武司龄心绪难宁,以提建议的语气问:“要不,我们先救人?”
姬归池嘲讽:“你傻子吧!这么多人能救几个?还是取走道碑实在。”
既如此,武司龄没什么可说的,与其他人一起,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