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姐没想到她妈妈这么有阅历,个人经验这么丰富,晓得读书好,就供她读到硕士研究生毕业。她的弟兄姐妹读书都成功,可是她妈妈却是文盲。
文盲不可怕,她到港岛,非常勤快,拉扯孩子长大,给孩子最好的条件读书,自己受苦心甘情愿。她也愿意去受苦,她在港岛见过不少有钱人,大都有过高等教育的经历,语言懂得越多,越有赚钱的门道。所以她让刘小姐学习语言。因为女生在学习语言方面优于男生。
她的决定没错。后来她的孩子全都有出息,达成了她的心愿。
她自己还是文盲,这倒让老板放心,不用担心文件泄密,或者商业秘密被人盗取。老板办公室的卫生都是她来做。名声在外,圈内的人,知道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慢慢地就混熟了,她的工作从来都不会少,只有她推掉不做的,一般一天到晚都有事做。
她攒了钱,申请了住房,现在还行。其他孩子都成家有了自己的房子,唯独刘小姐还待字闺中,无人迎娶,她们娘儿俩住一起,大部分的时间,刘小姐在内地,她更简单,在家自己弄饭吃。外面的好吃,她还是觉得浪费。自己做的吃的才香。
“妈,你别担心我了,我很好。冯菲菲出卖我,我能值几个钱?”
“你不要小看自己,你觉得自己不值钱,妈不这样想,妈觉得你价值连城,非常值钱。谁要是拿世上最珍贵的宝贝来跟我换你,我都舍不得。你要是小瞧自己,别人也就会小瞧你。”她妈妈说。
“这是真的。我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看样子很懂这个世道,实际还是很幼稚。我是一个文盲,不认字,可是认得人心。有的人会装,看起来像是好人,实际不是,有的人看起来很坏,实际上心挺好。”她妈妈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刘小姐问。
“多吃亏上当就学会看了。”
“也是,不吃一堑就不长一智。”刘小姐说。
“什么?”
“是一个意思,就不吃亏,不上当,就学不会教训。就像掉进一个坑里,要是不记住坑的位置,下次还会掉坑里一样。”刘小姐说。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母女俩说了一会话,就各自洗了睡去了。刘小姐想起来和冯菲菲通话,这个点,她应该还没休息,一般来说,冯菲菲睡觉没有什么规律。
“睡了吗?”刘小姐说,她拨通了冯菲菲的电话。
“没。有事吗?哦,对了,会开了吗?情况怎么样?”冯菲菲问。
“也没什么,就是要我好好干,大有前途。”
“真的吗?”冯菲菲问。
“真的。说我在荆楚省干的时间最长,最有经验,也帮助其他省开始项目,培养了不少项目干事,值得表扬。上次发了奖杯,水晶做的,这次口头表扬。最近机构筹款困难,本来想发点奖金的,想到慈善机构不该这样,也没有预算,不好破坏规矩,就只好算了。”刘小姐说。
“你做得好,应当得到奖励,遗憾的是没有物质奖励。不过,这是董事局对你工作的肯定,可喜可贺。还有别的事吗?”冯菲菲问。
“还有就是现在全球特别是东南亚项目的规划,重点将放在东南亚受灾严重的地区。非洲的项目不缺工作人员,东南亚的要派工作人员。”刘小姐说。
“哦哦,也就是说,内地的项目要减少了?”
“有这个打算,具体实施,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计划总是有变化的。”刘小姐说。
“我明白了,内地是不会丢的,可能规模比以前要小。对不对?”
“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一定,如果项目做得好的省份,不一定会减少,还有可能增加。这个要看项目取得的成效。我们目前做的,据我所知,在所有内地项目中做得最好,也最成熟。估计不会减少,看能不能增加,对董事局还要继续关注。”刘小姐说。
刘小姐说这个,其实是在给自己宽心,实际情况比这个要糟糕得多。为了让自己平稳着陆,还是要小心措辞。如果冯菲菲听出了什么,估计后面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冯菲菲性格乖张,难以把握脾气,如果得罪了她会很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概方向已经定了,自己找好退路,也就不怕她乱来。所谓防君子不防小人,君子好防,小人难防。仔细回忆一下,的确不得不防。
“刘小姐,你好好休息两天再来吧,这里都好。不用操心。”冯菲菲说。
“我可能要去印度一趟,然后再回来。”刘小姐说。
“什么?”
“就是董事局安排我去一趟印度,看看那里的项目。”
“印度有什么项目?”
“厕所改造项目。”
“印度人喜欢上厕所?”
“不是,所以要去做这个项目。”刘小姐说。
“估计很难,你懂印度语言吗?”
“不懂。我懂英语,当地负责项目的,也懂,这就好交流,如果不懂,就找翻译。”刘小姐说。
“这个难不倒你。你很有语言天赋。”冯菲菲说。
“我妈逼着我学的,不学英语,进不了港岛的上层社会。不懂英语,我也没办法在荆楚省做项目,那些投资人大部分都用英语交流。现在看来,我妈是对的。我当时被逼,就是等公交车的时候,还是要背单词。”刘小姐说,她喝了一杯水,继续说:“我当时还是没听话,如果再学一门外语,现在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