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荆南对于他们的防备一定会很大,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的防备,以至于聂远自己都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说了。
但是临走之前,上官玥倒是嘱咐过他,直接叫他不要在意他的冷眼,这位府尹既然在荆南的威望这样深重,一定是有原因的,一般来说,那些草菅人命,将人命不看在眼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被百姓这样爱戴?
除非,那个人确实是为百姓着想,一心一意的将荆南作为自己的责任,这样的他,不可能会有什么过于偏激的想法的。
只要聂远他们这边的诚意足够,就不相信这位府尹大人会倒戈。
半饷,聂远说道:“大人啊,那你可知,朝廷这些年派来的人,都有哪些吗?”
沈南安说道:“我没有资格面见那些人,没有见过。”
聂远惊讶:“什么?你作为荆南府尹,怎么可能没有资格见那些人?”
沈南安说道:“你确实是不明白这里的局势,我们荆南势力三分,最小的那一份才是我,但是一向独木难支,那群人根本不会给我见到朝廷大员的机会,但是每一次我都会注意一下,那群人,也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帮助荆南的想法,直到如今,荆南也就只能自己守着自己!”
聂远有点儿奇怪,但是心里却是惊涛骇浪,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看样子,这个人也是清流一派,以至于被人直接排斥在外了。
聂远说道:“至于这其中究竟是如何,我也不晓得,但是朝廷派下来的人,一般来说,是不会将这样的事情随意玩弄的,所以我在想,事情的症结,是不是出现在荆南?”
沈南安有点儿沉默了,缓缓地颔首,他自然知道,荆南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症结所在,无处可寻,但是,却能够依稀看得见轨迹,至于为什么,既因为这个地方的特殊,也是因为朝廷的默不作声。
他说道:“那么,你们想干什么?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荆南局势复杂,不是你们能够整顿得了的!”
聂远却笑了起来,他自己当然是没有能力的,但是上官玥在啊,只要那个人在,好像所有的困难都不再是困难了,一定能够将这个地方解决了的!
于是说道:“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这里吗?我家大人已经在暗中准备了,若是府尹大人想要为荆南谋取一线生路,最好和我们合作,我们不会教您失望的。”
沈南安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好,只要对于荆南有利,我就不会拒绝,只要你们有这个能力,我就不会随便倒戈,但是你们若是一旦对荆南不利,我就会告诉那些人,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人是个最大的保护伞,他在,大家办事也容易很多,所以聂远自然是赞同的,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大人,过几日,我自然会叫您去见我家大人的,那么,少陪!”
沈南安点点头,然后就看着聂远离开了,不多时,才叹了口气:“荆南,终于要变天了吗?”
“哎,小念啊,来这里,把这个椅子搬开吧。”
王念抬起头来,将镰刀扔开,然后上前去将那石头椅子搬开,他看似很是吃力,但是却又很坚持,以至于看上去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一旁的扎着双环髻的小丫鬟看着他笑了起来,笑得极为羞涩。
王念之前还有点儿温润和柔弱的气质,但是现在却又多了些沉稳的莫测气质,那些从生死之中锻炼出来的东西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不是随便能够抹去的,就算是伪装,那种特别的气质还是会显露出来。
他把东西搬了,然后沉默不语,就去除草了,这里虽然是冬天了,但是城主府后院里养着的花花草草都是长青的,所以看上去像是来到了夏天,只是需要好好养护才能活,王念一天沉默不语,只是听那些人说话。
虽然如此,却已经打探到了很多消息了,虽然还没有见到城主,但是大概的局势他也已经了解了一些了,知道了这些事情就立刻感觉到了上官玥的未雨绸缪!
虽然知道荆南局势复杂,但是在大家眼里,只是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可以如临大敌的,但是上官玥却不觉得,就算是对于任何敌人,她都是谨慎并且打探,不会叫自己陷入危机之地,虽然有时候有些事情难以为人力所避免,但是这样的行事方法,还是能够避免很多危险的。
若是最开始他们直接亮出身份,直接来了这里,面见城主,那么,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被对方耍得团团转,这些人,都是演技派!
这些日子他们说闲话,王念倒是知道了,管家也总是说见了贵人来了,一定要恭敬,怎么说话都是有规矩的,但是所谓的规矩在王念看来根本就是骗人的!
那些达官贵人来了这里,被所有人蒙在鼓里,唱了一出戏,可惜,只有自己是外行人,看不懂,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至于这个城主,听说是个人物,不仅行事极为有分寸,而且也不会残害百姓,但是,他却是和土匪勾结最深的一个,所以,这个人,不得不防!
王念看着远处,神色一闪,远处的栏杆拐角走出来一对女子,穿着锦衣长裙,一白一红,层层叠叠的裙摆象是流水一般的柔软,发髻乌黑,五彩金步摇,宝石凤簪,两个人长得都极为好看,给人的感觉像是看见了仕女图之中的女子。
王念眼神一闪,那是城主府的两位小姐,听说在整个荆南也是很有名的,而且,她们待字闺中,有很多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