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沈慕雪一手扶腰一手扶着大肚子准备收拾餐桌,陈景文阻止了她:“我来吧,你去给妞妞洗澡,或者休息一下。”
沈慕雪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惊讶地盯着“陈风”,张大的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陈景文没理会对方,自顾自收拾起餐桌。
沈慕雪愣了好一会,这才转头对妞妞招了招手:“妞妞,来,我们去洗澡澡……”
“耶,又可以洗澡澡了,妞妞最喜欢洗澡澡了。”
小丫头蹦蹦跳跳,脸上的笑容像花一样绽放开来,笑起来跟沈慕雪一样,有两个甜甜的梨涡。
看到女儿如此欢悦,沈慕雪吓了一跳,下意识瞥了一眼“陈风”,担心对方觉得吵,要知道以往“陈风”对这样的声音绝对会引来一顿毒打。
庆幸的是,今晚的“陈风”异常安静,甚至还看着妞妞笑,眼神里有种父爱的慈祥。
三人各有所忙,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卫生间里传来妞妞的银铃般的嬉笑声。
陈景文一直单身,父母早逝,常年忙于工作,什么是家?从26岁后就没有感觉了,难得再次体验,其实感觉也蛮好的。
“砰砰砰…”
一声声粗暴的砸门声打破了这个温馨的画面。
陈景文拿着毛巾擦了擦手,从厨房走了出来,沈慕雪也抱着头发湿答答的妞妞从卫生间探出头来,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疑惑。
“大晚上的,究竟是谁啊?”
陈景文叨囔一句,迈开步子准备去开门。
“陈风,给老子开门啊,快点!”
砸门声还在继续,伴随着一声沙哑的男人声。
听到声音,沈慕雪吓得浑身哆嗦,紧紧抱住了女儿,眼泪瞬间就滴落下来。
“妈妈…妈妈……”
妞妞回头抱住了沈慕雪,抚摸着母亲的秀发。
陈景文更加疑惑,心想肯定来者不善,他没直接开门,再次回屋把木棍藏在身后,对着沈慕雪说道:“别怕,有我。”
沈慕雪抬起头,桃花眼里噙着泪水,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风”。
陈景文二话不说开了门,门口砸门的男人一个不注意,一手砸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尼玛的,不声不响开门,想摔死老子啊?”
来人推了“陈风”一把埋怨道:“怎么那么久?舍不得老婆,自己先来一场?”
陈景文皱着眉头打量着对方,上身棕色t恤,下身黑西裤,身肥腰粗,皮鞋踩着鞋跟,小眼寸头,满脸横肉,眼角有个刀疤,眼神带着狠戾,脖子上一串大金链,有些粗俗。
来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跟班,身材中等,留着中分头,笑呵呵挂着假笑,典型汉奸形象。
“你们是谁?这么晚砸我家门做什么?”
陈景文撇了撇嘴,扫了扫被寸头男推过的胸口,不紧不慢问道。
“啊?”
寸头男原本正色迷迷盯着沈慕雪看,听到“陈风”的话,阴阳怪气地瞪着对方:“陈风,长能耐了?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还有你老婆怎么还没打胎?”
“不好意思,还真不认识你?不然也不会问了。”
陈景文努努嘴,耸着肩膀回答:“当我跟你一样没脑子?”
“你…”
寸头男非常意外,生气地又推了“陈风”一把:“你他妈找死吗?”
“啊,疼…放手,快放手……”
男人还想推第二次,不料“陈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指使劲一拧,对方就发出了杀猪般的**。
“说,你们究竟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陈景文恶狠狠地怒道。
“陈…风哥,你忘了我们啊?”
寸头男身后的汉奸男赶忙上前解释:“这位是强哥啊,庄松强,我们几个是兄弟,你…你快放了强哥啊。”
陈景文一听,猜想估计是“陈风”的狐朋狗友,顿了顿还是放开了对方。
庄松强一没了束缚,甩了甩生疼的手指,暴跳如雷骂道:“草泥马的陈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跟我动手,信不信我把你砍成九段?”
“不…不要……”
沈慕雪听到对方的话,蹲在地上哭着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哼,放过你们?”
庄松强满脸戾气:“本来你老公答应让你打胎后,陪我一个月,欠我的二十万就算完事,现在…哼,难了……”
听到对方的话,沈慕雪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绝望地看着“陈风”。
陈景文终于知道前因后果,果然又是“陈风”欠下的烂账。
“欠你二十万?呵,我怎么没印象?”
陈景文将身后的木棍夹在胳膊下,掏出烟想点上,可瞄到沈慕雪,他又将打火机放下,只是含在嘴里:“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了。”
庄松强对着汉奸男打了个眼色,对方立马从兜里掏出一张欠条,赫然写着:“x月x日,陈风于景山花园因牌九欠下庄松强20万,特立此条。”
“看看,白纸黑字,还有你的手印呢,想赖帐?”
庄松强拿着欠条在手里拍了拍,趾高气扬地说道。
“哦,我怎么觉得这欠条是假的啊?”
陈景文冷笑着:“你敢拿出来去鉴定部门做真伪鉴定吗?”
“怎么不敢……”
庄松强原本理直气壮,仔细一想,感觉掉坑里了,愤愤地等着“陈风”,只见对方神情自若,怡然自得地舔着烟嘴,丝毫没有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