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干尸虽说有些吓人,但是宋二逑也并不是胆小之辈,他警觉的盯着那具干尸看了一会儿,只见那干尸就跟扔在地上的一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虽然有着恐怖的外形,但是说到底只不过是一具腐朽的躯壳,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宋二逑看着那干尸被小石洞卡住的胳膊,心中难免有些好奇,他心想,这具干尸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帮过自己,看着他那难受样,不免有些同情,于是就想把那具干尸搬挪开来,也好看看那小石洞里到底有什么乾坤。
说着宋二逑就将那具干尸搬挪开来,只见那干尸的胳膊在小石洞里卡的异常坚固,就跟生长在皮肉里一样,稍稍一用力,那具干尸的胳膊关节就整个分离开来。
宋二逑赶紧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干尸说道:对不住啊恩公,我只是想将你挪开,却不小心将你分尸,还望你念我无心之失,不要见怪。说完,就将那具干尸搬到了洞外,然后想要将剩下的胳膊拔出来和尸体拼凑成整体。
就在他回去的时候,在那句干尸刚刚爬过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宋二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地上放着一把几乎朽烂的桃木剑,还有八卦镜之类的道家法器,宋二逑心想,莫非这具干尸生前是一位道士,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些法器。
宋二逑并没有多想,而是像平日里在地里拔玉米秆那样,挽起袖子用力的将那只断臂从洞里拔出,没多久,只听咚的一声,宋二逑连带着那个断掉的干尸胳膊一下子摔了个人仰马翻,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二逑用火折子照了照小石洞,他发现那小石洞里面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并不像之前想想的那样内有乾坤,而是一个寻常的类似老鼠洞一样的缺口。
宋二逑摇了摇头,想着今天浪费了大把时间,却一无所获,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但是他转念又一想,毕竟有惊无险,权当长了见识。
走出山洞,宋二逑将那具干尸搬了出去,打算找个坑洼的地方用石头将它埋了,毕竟山上岩石坚硬,又没有工具,想要挖个墓地简直比登天还难,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洞穴外的不远处,有一处长长的洼地,其大小刚好能躺进去一个人,宋二逑心想,那就这儿吧,于是就找来许多石块打算将干尸掩埋。
在山上要挖地很难,但是要想找石头那就容易多了,不一会儿,宋二逑就抱来了许多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就在他拼凑干尸断肢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具断肢的手里像是紧紧的握着什么东西。
难道是一块宝石?宋二逑自言自语的说。说完,他将那干尸的手掰开,只见那干尸的手心里哪有什么宝石,而是一粒不方不圆的色子。
那色子的颜色有些发黄,有点像象牙,但是又没有象牙的光泽,有点像玉石,但是又没有玉石透亮,宋二逑又仔细的看了看,他这才看出来,这色子是用骨头雕成的,上面的点数呈深红色,就像是血迹干涸后凝固的颜色。
宋二逑回想着刚刚发现尸体时的样子,他觉得这具干尸生前似乎是想将这粒色子塞进小石洞里,但是他的手刚放进去,就断气了,随后就成了刚刚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少年。
想到这,宋二逑不禁感叹道: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干嘛藏的那么深,何必怕人发现。
随后宋二逑用石块将干尸埋葬,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就匆匆然下山了。
回到家里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背着竹筐里的柴禾回去交给了妻子,然后就一个人在屋子里盯着那粒骨头色子看,他放在桌上仔细的琢磨,又不时地放在灯下瞧,像是能瞧出个花来,就这样,他一直瞧到半夜,也没看出什么值钱的地方,于是就随手将色子扔在了桌子上,上床休息去了。
那粒色子在熄灯后,不时地散发着绿油油的荧光,那是骨头里的磷光,就像一个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萤火虫。
到了半夜,宋二逑觉得尿急,想要出去方便,由于院子外面的茅厕比较远,因此他专门拿了火折子,也好点亮茅房里的煤油灯。
等他在茅坑里方便完毕之后,准备转身离开,这时他突然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宋二逑有些惊讶,他借着火光看了一眼四周,什么也没有,除了地上的影子。
这时宋二逑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像是有了意识一样,竟然自己移动了起来,比宋二逑还先要离开。这让他有些害怕,于是连忙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借着火光,只见那影子顺着茅房的墙上来来回回的走了一圈,最后又重新回到了原地,只不过是头钻在了宋二逑的脚底下。
一般来说,人的影子在光线下随着光源的变化,是会自己移动的,但是不管怎么动,永远都是影子的脚对着人的脚,即便是角度不同,影子有大有小,有高有矮,又或者会出现重影,但那都是正常的,所有物体影子的投射方式都是一样的。
但是宋二逑的影子却不同,他的影子是头对着自己的脚,就像是一个人背后打着光,站在了自己的对面,只有这样,别人影子的头才会钻到人的脚底下。
但是宋二逑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影子的上方,根本就没站人,空荡荡的只有一面墙和一盏煤油灯,这时他的心里有些害怕了,毕竟从来也没见到过这种情况。
为了保险起见,宋二逑还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四周,自己的影子早已经不见了,此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