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断掉的线索
在那位少女的身后还有一片花丛,这些花描绘的极为细致,张嫣红一眼便认出了这花的名字。
“这是桂花!”张嫣红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嫣红说的没错,这些花确实是桂花,圆月,繁星,桂花盛开,一切的信息都明确了。
这是中秋节的夜晚,一名少女坐在山坡上望着半空中的圆月,像是在寄托什么哀思,刻画者刻画这位姑娘坐在山坡上,抬头望着月亮,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一个瘦弱的姑娘,为何会在中秋节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山坡上,除了刻画之人,恐怕谁也不会明白。
这时,张嫣红却微微一笑,她抬手指着那轮圆月说道:“相公,你应该知道,每逢月圆之夜,便是阴气最盛的时候,女子属阴,倘若是因为某种祭祀的需要,以月圆之夜来让这个女子以吸收阴气也不是不可能。”
张嫣红的这句话无意间提醒了李奇峰,张嫣红本就是狐妖,对此类事情清楚的比常人要多得多,让这位女子在月圆之夜吸收阴气,以方便日后的献祭,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这种办法在妖邪的法术中极为常见,满月之时,常有猫妖拜月,吸收阴气,用以提升自身的修为,还有就是,每当山高林密的山崖上,月圆之夜,便会有狼影浮现,野狼倒映在月光下,发出阵阵鬼哭狼嚎的叫声。
张嫣红未的人形之时,像这类的吸收日月精华的行为,定然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她对满月的理解更为透彻,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五幅画更为诡异,画面中央描绘着许多灯笼,灯笼前方有一块幔帐,几个剪影投在幔帐上,四周围满了人,位居后方的两个人刻画的较为详细,也比其他人体型大,周围的人描绘的相对简单,并且都没有五官。
画面中那两个体型较大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比一般人高大,而是这种描绘手法在绘画中叫做主次对比,在一般的绘画中,所要强调的人物或者景物都会略微放大,这样做就能让人一眼看到绘画者想要表达的东西。
在佛家的佛像绘制中常常用到这种手法,佛家绘画中,但凡事身居中央的佛祖或者菩萨,都会比身边的护法金刚以及罗汉使者大好几倍,这就是主次对比。
看到了画面中的内容,张嫣红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对着李奇峰说道:“相公,你还记的几年前,在马家湾的客栈里,我曾经跟你说过,在我还是狐狸的时候,曾经在华山脚下见过一群打着灯笼观看皮影的怪人吗?这石刻上的画面和我当年记忆中的内容是一模一样!”
张嫣红的话,坐实了李奇峰心中的猜想,这画面中观看皮影戏的这群人,应该就是当年那群以看皮影为名,秘密集会的白莲余孽,玄灯会!
画面中的这两个人,虽然都是背影,但是左边的这个人的身影与第三幅画中的那个祝由高手极为相似,而右边的这个人,身型瘦长,手上还拿着一柄宝剑,看起来像是一个头领。
画面中的两人,窃窃私语,像是在做着某种交易。
第六幅画中,画的是一个身穿斗篷,头戴莲花顶的怪人,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柄宝剑,另一只手提溜着一个人头,看那躺在地上的尸体身上还写着一个勇字,加上一旁掉在地上的红顶斗笠,不难看出,这个被砍掉头颅之人,应该是一个清兵。
然而这个身穿斗篷,头戴莲花帽的怪人,其衣着打扮,与洞外石台上那具抱着东珠木盒的干尸,服饰样式如出一辙。
第七幅画,看着令人心痛,画面中那个纤弱的姑娘蜷缩在棺材里,她的身上被人用绳子捆绑的结结实实,虽然仍旧是背影,但是不难看出,这个可怜的姑娘当时内心是多么的恐惧,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就这样被人封闭在棺材里。
更可怕的是,这个姑娘是面朝下趴在棺材里的,而她的后背上,还背着一副骷髅,一副完整的骷髅,这个骷髅的胯骨较大,李奇峰根据骨形判断,这具骷髅应该是一副女性尸骸腐化后的遗骨。
画面中恐怖残忍的场景,令一旁的张嫣红啧啧不已,看着那个纤弱的姑娘,被困在一副狭小的棺材里,后背上还背着一具尸骸,光是想想那种画面就令人不寒而栗。
连张嫣红都觉得画面中的内容过于惊悚,都不忍心看下去,此刻她与李奇峰彼此都心照不宣,可是谁也不敢承认画面中那个可怜姑娘的身份,李奇峰不愿意想,张嫣红也不愿意问,她知道一旦问了,李奇峰的心里肯定会绷不住的。
第八幅画,不用李奇峰说,张嫣红便一眼认出来画面中描绘的地方乃是白莲祭魂洞,张嫣红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画面中那尊巨大的无生老母塑像,以及四周层层叠叠的岩石。
无生老母的巨像之下,众人跪拜,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唯独那位手持虎铃的祝由高手站在神像之下,他的正前方摆了一副棺材,棺材上贴满了符咒,还用渔网反复缠绕,这位祝由高手高高举起虎铃,像是在做法。
这位祝由高人的背对着众人,画面中的玄灯匪徒全都恭恭敬敬的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抬眼偷窥。整个画面显得极为诡秘,令在场观看的两人心里隐隐发慌。
奇怪的是,第九幅和第十幅画全都被人为的刮掉了,上面除了刀斧开凿的痕迹,任何内容也看不到,而这最关键的两幅画,极有可能就是揭开小婉尸骸下落的线索,只可惜再也无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