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小王有事先走了。
两家的交情虽然已经有了几十年了,可是,离得太远,交通不方便,这倒是第一次见面,平时来往走动都是冷弘毅跟傅振国来来去去。
元雅诗给众人一一作了介绍,傅奶奶一手牵着冷老太,一手牵着冷清竹,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不住的点头:“这俏生生的模样,是个好孩子。”
傅奶奶的手温热柔软,跟奶奶带着老茧的手指还不一样。
上辈子傅奶奶得了阿兹海默症,冷清竹每次来,都要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次见傅奶奶,还是在跟叶文川离婚之前,老太太之前因为看护的失责,摔了一跤,精神更不好了,坐在小花园里晒阳阳,口中不断地念叨着傅振国跟傅应劭的名字。
在冷清竹走的时候,叫了一声“孙媳妇”,也不知道把自己认成了谁。
现在,看着健健康康的老太太站在自己的面前,雍容华贵,脸上全是笑容,眼中全是光芒,冷清竹鼻头酸涩,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块石子落在了脚边上,将沉浸在回忆中的冷清竹拉了出来,若有所感的抬起头。
跟傅应劭家隔着一栋楼的二楼窗户里被关上,一个人影立在那。
隔得远,看不真灼,却足以让冷清竹眯起了眼睛。
习烈一直留意着冷清竹的一举一动,她本来在傅奶奶面前一副害羞的模样,却忽然变了脸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眸子陡然犀利起来。
“应劭惦记了一路,说不定一会还要打电话过来。”傅奶奶没注意到冷清竹脚边的石子。
拉着人进屋。
保姆端了水果上来,又给几个人倒了热水。
傅老太太拉着人坐在沙发上,询问着累不累,问一些路上的见闻,本来就不多的隔阂很快就消失了。
想想当年,说说现在,两个老太太有着说不完的话。
冷清竹的手被抓着,一直就没被松开过。
元雅诗将洗好的水果递给几个人,跟陈白霜说着话,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冷清竹。
习烈坐在旁边,天南海北的跟冷向东聊天,回来的路程上,两个人已经熟悉起来。
年轻人,对于东北深山野林里出没的野兽特别向往,得知傅振国跟傅应劭还跟着去山里打猎了,神情中难掩羡慕。
很快保姆将做好的菜一盘一盘的端上了桌。
众人去洗了手,在餐桌前依次坐下,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冷老太跟陈白霜顿时觉得太过隆重了,这几个人怎么就能吃得了这么多的菜。
“吃得了,吃得了,尝尝哪一个更合口味。”傅奶奶夹了鸭腿放在冷清竹的碗里:“孩子,尝尝这个。”
“这可是奶奶最拿手的菜,老鸭煲,听说你们要来,奶奶早晨起来就去了供销社,亲自挑的鸭子,整整忙了一上午。”
另一只鸭腿被元雅诗放在了冷老太的碗里,两个鸭翅膀也放在了冷向东跟陈白霜的碗里。
“本来我也想跟着他们去接你们的,结果就因为这个菜没出来,这才没去上。”
原本以为这家人不会那么好相处,毕竟挑媳妇跟看亲戚朋友的眼光和标准可全都不一样。
现在看到这对婆媳对冷清竹这么好,陈白霜跟冷老太一直拎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傅奶奶正说着话,门外忽然进来一个火红的身影。
“奶奶,阿姨,做了老鸭煲,竟然不叫我过来。这可不对哦!”。
听见这个声音,冷清竹放下了筷子,习烈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