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珊瑚”号上,莱昂夫妇站在前甲板上,面向海洋。伉俪情深的美好,是让人向往的。
他们大肆的接吻,秀恩爱。查基都看不下去了。
他这个保镖队长,手下原本有十个好手,加上那对新招聘的父子是十二个。
船上没有炮兵,大炮基本成了摆设。
新招募的船长、大副加上水手共计七十二人。都是生面孔,都叫不上名字。
贝塔想出一个主意,让每个人都名字和职务写在纸牌上,挂在脖子上。这样就认识了。
刚开始,查基和保镖们都很警惕,时间稍长一点,均放松下来。这里毕竟不是加勒比海,没什么海盗要防。
在国际航线上,遭遇抢劫的机率不大。
当天晚上,一个人敲了查基的房门。几个人在房间里面喝酒,打牌。
剩下的保镖和临时凑上来的水手,在甲板上执勤。
“什么事?”小胡子保镖开门后瞅了一眼,这人个头不高,脸上须毛很重,衣服破烂,显得整个人都猥琐不堪。
这人怯生生地说:“我找查基队长,我要向他反应一件事…”
“去去去!没看队长正忙呢吗?”小胡子咣一下关上了门。
该人在门口怔了一会儿,考虑一下,又把抬起的手放下。
他顺过道折了几折,在另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这里是船主莱昂夫妇的房间。
他在徘徊,在犹豫。
过道上的灯忽明忽暗。是发电机电压不稳定的缘故。
终于,他的来回踱步的脚步声让里面的人发觉了。
门开了,莱昂一眼看见他,象审犯人一样,问:“水手!你在干什么?”
该人支支吾吾道:“是、是这、这样的,莱昂先生,我有一件事要向您反应!”
“喔!你说!”莱昂皱眉道,他想起来,这人是他特别招募的,就是无处可去,什么也不会的那个人。
他说过,上船为了吃饭。所以莱昂深有印象。
里面的贝塔见丈夫不回来,也走过来看。
那人嗫嚅说:“莱昂先生,我发现一个很特别的情况,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莱昂也显得不耐烦了。
“我发现,船上有一部分人,他们彼此之间,好象都认识,却装作不认识一样,先生!这我看得出来!”该人说出自己的看法。
哈哈哈!莱昂笑了,不那么大声,回头与贝塔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吧!”贝塔说。
莱昂一闪身,示意他进来。该人踌躇了一下,进了房间。莱昂把门关上。
小客厅里有一个长条沙发。还有一个长条桌。
“你叫什么?”莱昂问。
“佐罗!我叫佐罗,莱昂先生!”
“那么好!请坐,佐罗先生!”
佐罗坐在沙发上,仍有些局促不安。贝塔给他端来了新沏的咖啡。
“谢谢!我不渴!”那人说。他没喝过咖啡。
贝塔还是把咖啡推给他。
“谢谢你的提醒!”莱昂严肃起来,“这对我很重要!”
佐罗听了很激动,毕竟有人认可了。
接着,莱昂又询问了对方的身世,对方一五一十的回答。
原来,佐罗是一个意大利人,出生在爱琴海的一个岛屿上。因为家庭贫困,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他很早就出来谋生了。
说什么也不会,是因为他从一开始谋生,起点就很低,做些苦力的活儿。到现在21岁了,还没学到一技之长。
到佛得角,其实是被骗来的。一个能说会道的老兄,把佛得角描绘成劳工的天堂。佐罗把攒下的钱付给那老兄作中介费用,许诺给他找了一个体面的工作。
结果一上船,那老兄就不见了。到了佛得角之后,佐罗没钱买回去的船票。后来遇上了“金珊瑚”号招募水手。就这个过程。
莱昂夫妇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和理解。
从佐罗反应的情况来看,与约瑟夫传递过来的消息一致。
既然被盯上了,迟早有一场恶战。莱昂夫妇曾经也是刀口里讨生活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干脆来一个将计就计。
眼前的年青人绝对信得过,莱昂想好好培养他。如果是个可塑之材,让他当个船长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假设他不来报信,开战当天难免受到波及。也许会死于非命。
干脆,莱昂郑重告诫他,后天的早餐千万不要吃。听到枪声马上躲起来。
也就是说,一天之后,至少有二艘船只出现,攻击他们,为此莱昂和约瑟夫事先通过气,做足了准备。
为了这一天,最后招募的14个水手加一个厨师,其实都是“圣玛丽亚”号上的水手。
约瑟夫用了二天的时间,教14个水手摆弄火炮。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行不行看效果了。
房间里夫妇想亲热都没心情,一个个如坐针毡。贝塔和莱昂向上帝祷告,希望噩梦很快过去。
夜里船上的每一声异响,都让夫妇俩心惊胆战。就这样熬过漫长的黑夜。
晨曦初露,天边乍现鱼肚白。暴风雨就要来临。
床上摆了五、六支短枪,夫妇俩各拿了几把藏在身上。
“亲爱的!看一下,早餐做好了吗?”莱昂对贝塔说。
“一起去,如果我回不来了,你怎么办?”贝塔柔声说。
“我会跳海!”他说。
一股悲怆的情绪涌上心头,莱昂用一只手臂紧紧抱住贝塔,仿佛面临的是生离死别。
六点左右,大家都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