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夜晚,那是知月还未当冷阙门的门主冷霜之时g。他一个人在酒楼里喝着闷酒。
即是他当时凭借齐王的赏识走到了出人头地的一天,可他心中亦无半点恋生之感。
“知月啊知月!究竟是什么让你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之所以当时说这样的话,哪是因为他当时还未完全了解暮阙门,是在已经信任了齐王的前提下。所以他才矛盾,加之真正的大仇未报,所以他才感到内心的屈辱跟软弱……
“路是自己选择的,为何要问自己。”
他旁边一桌坐了一个表情冰冷到极致的贪醉人,他说这样的话,却也让他无趣。只是毫不在意地撇了他一眼。
“若是人生来无路可走,谈何选择!哼,简直荒谬至极!”
那人也不打意喝了口酒,再说。
“在这里颓废着喝着闷酒,莫非你就只是抱怨自己没有选择的路可走?”
知月怒着看着他,反问了一句。
“那么阁下呢?在这里抱着一坛酒莫非就只是替别人讲着荒谬绝伦来当作娱乐消遣而已?”
“一半来讲是,一半来讲不是。”
知月憎了他一眼,便不想再和这样讨厌的人一句。
那人却主动道:“我原是看着有人这样喝酒,觉得很有趣。便学着这样去喝酒,这样喝了,果然是非常有趣。”
“算是看明白了,原是看戏的人。”
“看戏往往是比演戏更加有趣,只不过演戏胜过看戏的有趣。两者之间,我还是比较喜欢演戏。”
“若想找演戏的搭档,还请阁下另请高明。在下也无这个闲情逸致配合你。”
“不然,我们的戏已经演完了。”
那人猛喝了一大杯,然后爽快站起来面对知月说道:“酒是好东西,可却只能拿来尽兴,不能借酒消愁。”
说完,他便起身走了,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笑着说了一句。
“哦,对了,路在门口,知月兄莫要迷路。”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那人笑了笑。
“只不过演一场戏罢了,无须知道真正身份。”
……
知月惊讶地看着他走出了酒楼,手中的杯酒完全没有了味道。
自那以后,知月开始了“长门知月”的身份,不久,又在冷月城不断拼出了冷阙门的天下。
至于和他演戏的那个人,便是中悲来……
时间久了,很多事都被冲散,知月的故事也就久而久之随风而逝……
长门知月的故事却在江湖里越来越有味,从一开始,长门知月就有一个嗜好,便是跟人赌,但是,所有的战他都输了,但是唯独这一次他不能!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战必败”这一称号何时由来……
而故事便是故事,现实便是现实。
云虚长老眼前的这一部棋,或许已经走到了死点。但是大家为何还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他心中的大多答案都已经解释了,这反而使他无法诠释内心的安宁……
世间有多少局棋死马当活马医走出了一步活子,这样的奇迹再现是有着怎样的概率……
然后,他再一次想到了长门知月。
有很长的时间,他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刻也停不住脚。想的久了,他终于想明白,当人在探索问题答案的时候,其实也是自身本身又在提出疑问的一种时候。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只不过在给提出疑问的后面画上了句问好……
明白了这点,那先前的很多疑问便也解释了。在整个冷阙门危机四伏之际,长门知月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他知道天要塌下来的那刻,并非人力所为。“往生断”无药可治,却也有人逆天改命。“战必败”逢赌必输,却也有他自己不同身份诠释的人生故事。
那么,他这一刻彻底悟了——事情往往没有人想的那么复杂,只是人想的多了便正成了事情。
不禁叹息。
“言儿,固而是大家以前曲解你。舅舅不曾设想,原是你心中真正执着追求的梦想并不是什么大侠强者,而是你只想堂堂正正做一个男子汉大丈夫!”
……
也不知何时,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段若柔。
云虚长老将门打了开,却是她手中端着的清茶倍感浓香。
“段姑娘,你还不曾睡?”
云虚长老这才注意到她流过泪的脸颊。
“今晚长老前去跟知月大侠议事,多有劳神烦心,我便提前为长老准备了清茶。及早见了顾公子他们,便知道长老回了来。可曾想打扰了长老休息,还望见谅。”
原是觉安水夏心细如发,孰不知这曾经享尽荣华富贵的段府大小姐故而也温柔体贴至此……这让他一度悔恨,早些误认为她们是千言开启劫印的致命弱点,孰不知她们皆是千言逆天改命的救命果子,多么的激动!
“千言有救了!千言有救了!”
两人进了门,激动的云虚长老却大喊了两声,在一旁的段若柔吓了一跳,亦不解何意。
“长老,你说千……言公子又救了,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长老已经想到了怎么pò_chù他身上生劫的办法?”
想来也激动万分。
云虚长老高兴的看着她,却只笑不答。
段若柔一时不知所然,云虚长老这才看到她手中重重端着的茶盘,便让他放在了桌上。
“哦,若柔,你今日来此的原因是在关心千言吧?”
段若柔一愣,红了脸,支吾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