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苏娥梨完全不放在心上,“他们家的人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
她太了解苏家这群人了,一个个的就会嘴上功夫,实际上每个人都自私的很,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一样,谁也不会出头。
洪堡还是有些担心,苏娥梨指了指温安,“你不用担心,有温安在,谁来找茬也不怕的。”
洪堡有些不服气,但想了想,他还真是无话可说,毕竟温安的本事自己也是见过的。
第二天。
一大早,苏娥梨就领着桑心月,把收拾出来不要的东西扔到了门口。
她可不稀罕他们盖过的被褥和穿过的衣裳,那些牲畜留下来还有点用,这些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反锁了大门,苏娥梨就跟他们一起去到了镇上。
等她走以后,从一旁的树影里,悄悄mī_mī地钻出了孙婆子和钱氏。
看见扔出来的那些东西,孙婆子两眼放光,拽着钱氏就去抱那些东西。
钱氏还有点怕人看见,有些不好意思,孙婆子劈头盖脸就骂上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好意思,早干嘛去了,你要是早点管教好儿子,咱们也用不着这么惨了!”
钱氏已经被骂了整整一个晚上,她撇嘴,“这能全怪我么,这还不是……”
“行了吧你闭嘴吧!”孙婆子把一堆衣裳往她怀里一塞,“快往回拿!那晚了要是那个死丫头一把火给烧了可怎么办!”
婆媳俩来回了好几趟,总算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运了回去。
他们现在没地方住,就住在苏娥梨以前栖身的地方。
要说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昨天晚上说巧不巧的下了一场大暴雨,直接把最边上一间屋子给冲塌了。一家人只能挤在小小的灶房和正屋里,连个铺床的地方都没有。
苏元宝顶着两只黑眼圈,坐在门槛旁边,一脸的怨恨与压抑。
孙婆子抱着东西从他旁边走的时候,用力踹了他一脚,“没点眼力见,不知道帮忙接着东西吗?!”
“我又没看见!”苏元宝以前是被娇宠惯了的,所以跟孙婆子顶嘴也是张口就来。
孙婆子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拍打着他,“你没看见,我让你没看见!”
昨天苏娥梨他们已经把能用的东西全都搬走了,他们今天连个洗漱的地方都没有,孙婆子披头散发,露出一口大黄牙,对着苏元宝就是拳打脚踢。
“都怨你,要不是你,咱家房子怎么能丢了!全家人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回怎么办,我看咱家全都得上街要饭去了!”
打着打着,孙婆子就把手里的东西一扬,嚎啕大哭起来。
苏元宝满脸都写着不耐烦,把手里搓的烂糟糟的那本书一扔。
“行了,你别嚎了!我去死还不行吗!”
钱氏听了这话,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上来扯苏元宝,“儿子,儿子你可是娘的命啊,你可不能乱想啊!”
苏石头在旁边听见了,哼了一声,“就知道耍赖恶心人,要不是你自己惹出这么大的事,咱们现在至于连张能睡人的床都没有吗!”
“都怪我……你们都怪我!”苏元宝重重地推开钱氏,“有什么事都怪我,行了吧!”
吼完,苏元宝就冲了出去。
“儿子,儿子你回来啊,儿子!”钱氏扑打着大腿,连声呼唤着苏元宝。然而苏元宝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已经越跑越远了。
“你跟你哥哥横什么!”钱氏在苏石头的脑袋上狠狠拧了一把,“你哥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苏石头也知道自己这嘴惹下祸了,顿时也不吭声了。
孙婆子劈手就给了苏石头一巴掌,“有这空,还不上田里帮你爹你叔干活去!”
打完苏石头,孙婆子往地上一坐,一脸的绝望,“我这命啊,怎么就这么苦啊……老天爷啊,你快让我去死了吧……”
钱氏越听越烦躁,可又不能对婆婆怎么样,只能借着打水为由,跑到院子里,一个人抹眼泪。
镇上。
苏元宝踉踉跄跄地走着,一连撞到了好几个人。
他撞了人,连声对不起也不说,有人就有些生气,转头看着他,但一对上他的脸色,就都避开了。
此刻的苏元宝,身上酒气冲天,他眼里什么都没有,只认准了一个花花万物。
花花万物内。
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苏娥梨正在跟店里的伙计一起忙活。
还是王师傅先看到的苏元宝,他悄声来到苏娥梨声旁,指了指门口,“掌柜的,那个人看着,怎么不大对劲啊。”
苏娥梨抬眼瞧过去,那不就是苏元宝么。
苏娥梨冲温安递了个眼神,温安心领神会。
苏元宝带着满身的酒气,跌跌撞撞来到花花万物,站在门口,大喊一声,“苏娥梨你给我出来!”
他刚喊了一声,还没继续嚷下去,一粒琉璃珠子就啪的弹在了他身上,他顿时哑了声音。
怪了,这可奇了怪了,他怎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苏元宝捂着嘴,迷迷糊糊中,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人点了哑穴。
但这没什么,他今天来,就是为了找茬的,不能说话,也丝毫不妨碍他找茬。
苏元宝嗖地抽出了一把刀,这把刀,是他用最后剩下的一点钱买的。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一心只想死在花花万物里。
他想到了许多报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