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邺城的柳家,几乎全家都被杀死。而造反的士族们,带着一郡的土地,投降了朱家的势力。
田贲南下的第一道阻碍,就是驻防在济南郡的文道尹。
文道尹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过一次队。他也是一直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临淄被围,而无动于衷。
现在公输炆已经没了,谁能开出最高的价格,他就会倒向谁。恰好田贲手上,就有个很好的筹码。
田贲邀请文道尹,前往台县郊区一聚,二人此行都只带一些仆人,来商讨一些家国大事。
台县郊区修建起一个高台,文道尹与田贲都准时前来赴约。
二人互相行礼,一起走上高台入座。田贲的身后,是几名身着黑衣带面具的男子。
看到这些可疑人,文道尹身后的护卫们,手已经放到刀柄。
“没有必要,要是田兄想要害我,早就动手了。”文道尹拦住身后的侍卫,脸上看起来是轻松的神情,实际上手上已经全是汗。
田贲突然间开怀大笑,他对着文道尹道:“文兄虎胆,田某佩服佩服!”说罢,他拱了拱手。
二人都是互相吹捧一番,文道尹示意,现在应该谈一些“正事”。
“文兄觉得,现今天下,我们的出路在哪?”田贲举起酒杯,眼睛直勾勾都看向对面的文道尹。
这个问题早就困扰着文道尹,但他现在占据一郡,也是各方都拉拢的对象,倒不是特别着急。
见文道尹沉默不语,田贲接着说道:“文兄你看,公输炆让各郡太守出兵来勤王,可大多都是观望。”
“公输家已经失去民心,失去问鼎天下的威名!”田贲的话犹耳边响雷,所有人都是到吸一口凉气。
田贲也不再掩盖内心的野心,他举杯道:“天命有变,神器易手,天下群雄四起,大丈夫当提三尺龙泉,建立高祖之功!”
文道尹叹了口气道:“荆州公输咸,虎踞南方兵强马壮,公要如何应对此人?”,众人刚刚燃起的热血,瞬间就凉了一半。
确实,公输咸作为宗氏之首,手握两州扬州眼看也也要到手,只要他还活着一天,那就是威胁。
“徐州之地,我已经尽在掌握之中,公输咸虽然是个英雄,但他已经病入膏肓,根本不足为据!”
听到这里大家瞬间有了兴趣,田贲是怎么知道公输咸时日无多?
“我查阅宫中密典,发现公输家每隔几代必定会出一种怪病,年纪轻就全身溃烂。”田贲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一些骄傲。
但下一句话却是更加让人震撼,高皇帝的亲弟弟,开国元勋代哀王,就是死于这个疾病。而代哀王就是公输咸的祖上!
听说公输咸无论何时,总是身着厚重的衣服,而且现在他也没有子嗣,也没有几名妻妾……
莫非……田贲说的是真的!
文道尹道:“若是诸侯们聚集在一起,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进攻公,公该如何是好?”
“关东诸侯现在谁还听从朝廷?公上前来,我自有东西来证明。”,说罢田贲给左右的人使了个眼神。
“主公,万万不可靠近!”文道尹身后的侍卫,已经神经高度紧绷,他们认为田贲要下黑手。
田贲与文道尹起身,二人一起向着中央走去,田贲手中此时握着一个卷轴,文道尹第一个反应,就是图穷匕见。
但他还是沉住气,走到了田贲的面前。结果那个卷轴自信读了起来,看完之后他却是苦笑两声。
帝国真的是已经日薄西山,公输家的天下,终于还是没了。
文道尹投降于田贲,田贲收编其军队后,士兵数量扩展到六万余人,而且大多还都是精锐士兵。
现在也算是有何荆州军一战的实力,但在此之前,他们现在要解决掉公输家最后的忠犬。
乐平军此时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到来,他们在营地内煮着肉粥。一场大胜让他有些飘飘然。
但好在公输庆骏还是很清醒,乐平军现在面临着困局。仅靠他们,根本无法与任何势力打下去……
照这么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其他势力剿灭。
此时田贲军已经完成包围,而包围圈内的乐平军,却还没反应过来。猎人的枪口,已经对准猎物。
因为乐平军是驻扎在平原,这次作战完全就是正面对抗。
负责值守的士兵看到远处出现一队步兵,他揉了揉眼睛,他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但源源不断出现的士兵,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敌人来袭!
虽然他及时汇报,但依旧是为时已晚,乐平军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士兵压根没想到会有敌袭。
他们慌乱之中找到武器,勉强找到自己的编队,准备迎战。
双方的交战,简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乐平军完全不敌那些驻边的老兵,被那些老兵轻松击溃。
在溃败之中,有人劝说公输庆骏逃走。看着眼前的哀嚎的士兵,公输庆骏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飘着血腥的味道,哀嚎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文弱的人在怒号,赤红着眼睛在厮杀之中迷失。
眼前的一切,田贲早已习以为常。远处杀数名骑兵,这些骑兵身着重甲,在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田贲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那些骑兵,就是公输炆残留下来的最后家底,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这些骑兵在公输庆骏的带领下,朝着田贲的中军发动最后的突袭。鲜血染红盔甲,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