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的女人,”这种事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么?”曼达小声嘀咕了一句,在众人鄙视之下做出了尴尬的解释:
“我并不知道自己拥有不一样的力量,我真心想和你们患难与共。”
“呵忒!”老女巫又啐了曼达一口,曼达擦了擦脸,没再作声。
尤朵拉站了出来:“波蒂娅女士,我做好了准备。”
老女巫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姑娘,我劝你慎重一些,原谅我说话太直率,你失去了一只手,腿脚也不灵便,如果失去了神力,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艰辛。”
“我已经考虑好了一切。”尤朵拉说的非常坚决,她虽然不想失去神力,可塔尔塔洛斯的气息会引来提丰的注视,而曼达不想被提丰注视,如果她身上一直带着塔尔塔洛斯的气息,日后势必会遭到曼达的冷遇。
日后的道路还很长,既然打定心思追随一个人,就要心甘情愿为他舍弃一切,这就是尤朵拉的哲学。
波蒂娅答应今晚为她使用巫术,接下来是昆塔,再然后是沃姆。
对于沃姆,老女巫给出了另一番警告:
“对于你来说,失去的可能不只是神力,你可能会失去智慧,神灵让你从虫子变成了人,也可以让你从人变回虫子,这都要看神灵的心情。”
沃姆的螯牙抖动了一下,点点头道:“我愿意赌一回。”
“不能赌!”曼达直接拦下了沃姆,“在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绝对不能赌。”
沃姆摇头道:“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你不可能成为累赘,我不想对你做任何解释,无论你怎么想,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沃姆沉思片刻,摸摸曼达的脑袋道:“你要听爸爸……”
曼达咬牙道:“你要敢说出来,我就要了你的命!”
……
当晚,曼达、昆塔和尤朵拉接受了老女巫的巫术,尤朵拉在极度痛苦之下吐出了神血石,至此之后,她成了曼达的贴身侍女。
曼达答应她,只要不涉及背叛,无论尤朵拉犯了多大的错误,曼达都不能杀了她。她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这是她应得的奖赏。
第二天中午,莱昂德送来了好消息,他收到了提丰的回应,成为了提丰的眷者。
他还送来了另外一个消息,索伦斯子爵收下了两百个金币,并且挑选好了庄园。
“庄园不小,有三座宅院、一片森林和几块良田,只是离克劳德赛男爵的领地很近,这会让你有些尴尬……”
“不尴尬,”曼达笑道,“我也很想拜会一下父亲,但不是现在,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叫做克雷奇·蒙奇克,与怨霾山谷有着无法描述的关系。”
莱昂德皱眉道:“无法描述的关系?这让我怎么向索伦斯描述?”
“如果他没问就不要多说,如果他问了就告诉他不要多问。”曼达给出了简单的解释。
莱昂德点点头,又问道:“克雷奇·蒙奇克是你随便想到的名字吗?”
曼达笑道:“这是一位朋友的名字,干嘛要问这个?”
莱昂德耸耸肩:“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耳熟。”
克雷奇·蒙奇克不是曼达的朋友,也不是随便想出来的。从去年十二月至今,抽纱城的纳尔斯侯爵一直在和蒙奇克侯爵交战,曼达借用了蒙奇克的姓氏,是为了让索伦斯产生一些遐想,脑补他和蒙奇克侯爵的关系。
同姓的人有很多,一个姓氏或许代表不了什么,但谨慎的索伦斯子爵一定会感受到压力,这份压力来自于怨霾山谷的威胁,也来自于上层的矛盾和战争。
只有让索伦斯感受到足够的压力,曼达才有和他交流机会,而不是像在牛角镇那样,半年的时间里,曼达只见过子爵三次,他没有直视子爵的资格,只能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话。
伯爵死了,山谷基本稳定了,身上的塔尔塔洛斯气息已经被祛除了,庄园也买好了。
现在该做的就是尽快搬家,按照老女巫的叮嘱,他必须在十天内离开山谷,否则山谷中的迷雾会重新污染他的躯体和灵魂。
不用等十天,曼达今天就想走,可莱昂德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斯芬克斯醒了。”
斯芬克斯于清晨醒来,得知伯爵已死,她第一反应是和曼达拼命。
好在曼达提前收走了她的金冠,而她也无法挣脱水岩石链,唯一能做的是用金狮啸吼震死了伯爵的贴身侍女。
这是一个严重的失误,失去了伯爵的贴身侍女,很多关于伯爵的秘密将无从探究。
曼达对这样的结果极为不满:“过了这么多天,为什么你还要把侍女和斯芬克斯关在同一个房间里?”
莱昂德道:“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疯狂,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办?”
“和之前所说的一样,三天时间,从今天开始计算,如果能让斯芬克斯放弃抵抗,臣服我并且追随我,我会让她活下来,如果你做不到,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莱昂德没再多问,看似双方平起平坐,可实际上他对曼达不敢有丝毫违忤,无论战斗力还是智慧,他感觉曼达都是深不可测的存在。
来到关押狮子女的房间,莱昂德轻叹一口气道:“我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你平息心中的怒火?”
“你还敢来见我?”狮子女啐口唾沫道,“你只是个穷苦的流浪汉,饿的头昏闯进了山谷,伯爵给了你食物,给了你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