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统大婚
有了刚才的事,陆震山没再多问,继续向东门走去。只见一座大堂门口挤满了人,陆震山连忙凑了过去。
大堂中间的高台上,战着一个木匠打扮的人。高声宣讲“今天,我们镇海船厂,能请来各位高才,前来论道。实属长脸,在此我王工辅向大家致谢了。”说着团团的作了一圈揖。
随后,又说“高老的舵轮设计,想必各位大匠都已看了明白。知道他的价值。现在竟拍,价高者得。”
东边梯形坐席上,一个黑脸的大匠率先报价“二百两”
“五百两”西边梯形坐席有人举牌。
“八百两”陆震山估计头上也有人举牌。
“两千两”一个满脸短须的大汉,把价提高了一倍多。
“两千两一次,两千两二次,两千两三次。恭喜镇海军舰坊,购得设计。”王工辅一锤定音。
“咱们木工论道,虽然不是头一次了,但我,还是要提醒各位大匠。设计拍出,五年之内不许仿制。否则行会,定不饶他。”
陆震山虽然不懂木工,可他听的明白,王工辅的话。这镇海能有木工论道,就能有医术论道。这下他才弄明白,宠宪留在海族的密秘。
陆震山出了东门看了商港,大几百艘海船停泊,相比月港也并不逊色。站在海边看景吹风,不知不觉天已黄昏。
陆震山回到百草堂,见急的团团乱转的陆成兄妹,理也没理就走了进去。李均连冲兄妹俩摆手,自己跟了上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五天,陆震山逛遍了镇海、柚木和金水。李均见陆震山不语,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
快到镇海商港的时候,陆震山长叹口气,问道“李兄,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李均看着陆震山那张迷茫的脸,淡淡的说“不是咱们老了,是海族的世界,不一样。我刚来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最弄不懂的就是,这儿的人无论多忙活,累成啥样都高兴。
一气之下,我跑去了顶岭工地。结果连奴隶,都他妈乐呵呵的。后来日子久了才知道,在这里,人人活的有奔头。不向大明,终日死干,混不了饱饭。
对了,明天我带你去顶岭看看。那里没我带,你进不去。”说着从腰里露出一块银牌,上面写着广鉴道银牌暗访使,仕民,李均,住址:天伦院八号。
陆震山大吃一惊,问道“李兄,你怎么也和他们胡闹。”
李均微微一笑,回道“胡闹?你这话,我不认可。和海族比起来,大明更向是胡闹。你去顶岭看看,这里最低等的奴隶都比大明百姓过的好。
这里将士用命,战无不剩。鸡鸣山就是最好的例子。大明行吗?几百个蒙古鞑子,就能追他上千人乱窜。
这里吏制清明,当官的从不贪占,大明行吗?大明的官员哪个不贪,估计他第一个让人整死。
我知道你的想法,忠君爱国。可你别忘了,他们老朱家的江山,也是抢来的。孩子们创份基业,也没动他老朱家一根毛。怎么着,咱们欠了他的?祖祖辈辈都得忍饥受饿,给他老朱家拉磨?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孩子们没错。”
陆震山这些天,成了惊弓之鸟。看李均发剽,连忙解释“我也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背个判逆的名声,终归不好。”
李均两眼一瞪,胡子都气的乱抖“别跟我说那些,论学问,我及不得你儒侠陆震山。可我知道,让大伙过好日子,没错。孩子是你的,随你要不要。我是自己的,不想听你胡说。”
陆震山被李均抢白了一阵,一路上两人再没搭话,注定陆震山今夜无眠。次早,李均端了一碗母鸡蛋花汤,拿了两个包子,往桌上一放。开口就说“你女儿做的,吃不吃随你?”说完转身就走,跟本没给陆震山说话的机会。
陆震山拿着包子,想着女儿甜甜的笑脸,再屋里坐了一个上午。中午,李均过来,看到拿着包子的陆震山,关门就走。连食物都没留下。
晚上,陆成兄妹再也受不了了,直直的跪在院子里。刚好董大眼从曙光回来,跑来探望陆震山。
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能硬着头皮进屋。放下了礼物,冲陆震山一抱双拳,开口问道“陆大哥,令郎、令爱怎么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陆震山虽然和董大眼相熟,必定没有交情,不好把话说明。再加上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冲着屋外喊道“两个畜牲,还不起来,去给你董叔倒杯茶来。”
陆成兄妹,如蒙大赦。赶紧起身跑去倒了两碗茶,飞速给陆、董二人送来。此时董大眼刚好说到,见陆大哥身体大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陆成敢忙接口“今日小侄和家妹,正是来接家父回家。”
董大眼不明情况,拽着陆震山就走。嘴里也不闲着,大声吩咐说:“你们兄妹收拾,我和你爹先走,晚上在你们家喝上两杯。”
董大眼带走了半推半就的陆震山,陆成兄妹连收拾,带结帐,弄了半个多时辰。回到家里董大眼,陆震山,李均哥仨已经喝到半鼾。董大眼一边讲,明军和泰西联合攻城,一边掉着眼泪,手里还不忘给嘴里倒酒。
陆震山三人各怀心事,陆震山是颠覆了五感,一时接受不了。董大眼是往事勾起了伤心。李均是被董大眼战死的三个儿子,引出了家中的惨案。反正三人各有醉的理由,喝的不醒人事。
经过了这夜,陆震山一家的阴云消失殆尽。早晨陆蓉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