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看见我慢腾腾的,在一旁催促道:石默你快点啊,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他难道到现在还不肯认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吞了吞唾沫,咬咬牙,暗骂一句去他妈的,双手握住了桃木钉,手上稍微使了点劲做做样子,我心想到时就说我功力不够拔不出来就行了,也不至于太丢人。
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我真的就只用了一点力,桃木钉就像插在淤泥里面的一样,轻松被我拔了出来。
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我自己也是一脸懵逼,我感觉就像这桃木钉不是我拔出来的一样。
二大爷吧嗒着旱烟说:小默,看来你这些年没有白学,这都能拔出来。
我嘴角发苦,真想告诉二大爷我是个菜鸡,我拔不出来,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将错就错继续拔钉子。
这些桃木钉在普通人看来就算是用老虎钳也很难拔出来,而在我手里真的就是卤水点豆腐,我一口气拔了八根。
眼见没啥怪事发生,我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了下来,心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而风水也并不是迷信,只不过是古人研究自然规律的法门罢了。
就在我准备拔掉棺材头上最后一根桃木钉的时候,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一个沉闷且嘶哑的声音:住手。
这声音我一听太熟悉不过了,正是去了县城过好日子的丁独眼。
丁独眼这个人五十多岁的模样,长的十分猥琐,个子瘦小,牙齿漏风,黑面如锅底,左眼白内障,没有黑眼珠,头发总是乱糟糟像个鸡窝,就像是还没脱贫的丐帮长老。
我的飞星风水术也都是跟他学的。
所有人都回过头朝那黑暗中走来的人看了过去,只见一盏昏黄的马灯在夜色中摇晃不定。
这坟墓丙山壬向兼巳亥明堂之前弯弓搭箭,棺是万万开不得的丁独眼缓缓靠拢,他的话似乎有很大的魔力,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走到二大爷跟前,恭声喊了一句:二爷
二大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斜着眼说:老丁,小默说这棺材里不是我陈家先人,这不开棺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陈家族人跟着窃窃私语,都说一定要开棺看看,到底是谁躺在了陈家的祖坟里,这不仅是犯了忌讳,更是打了所有陈氏族人的脸。
二爷这开棺嘛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有个条件丁独眼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咧嘴一笑,接着说:要开棺的话,还请你们所有人都离开这个地方,只留我和我徒弟开棺,而且事后你们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二大爷还没答话,那二叔便又忍不住跳了出来,冷笑着说:丁独眼,你狗屁本事没有,架子还不小,你要我们答应你什么条件?
师父连眼皮都没朝他抬,淡淡开口说:当然要事后我才能说,要是不同意,那就不用开棺了,你们继续拜这莫名其妙的祖先好了。
师父这言下之意就是他也发现棺材内并不是陈家的先人,算是在无形之中提醒了一下二大爷他们。
行,我答应。二大爷沉默了一会儿,沉沉开口,旱烟的火星子忽明忽暗。
别看二叔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扬,但二大爷的话他不敢有任何意见,二大爷吩咐陈氏族人全部回去,现场就留下我和丁独眼。
丁独眼来了,我心里便踏实了,等开了棺我就要当着陈家众人的面,让二叔亲自给我赔礼道歉。
也算是出了这一口恶气。
满地的泥土,黑红的棺木,我吞了吞唾沫说:师父,我们真的要开棺吗?
当然要开,不开怎么知道。丁独眼抽了一口烟,接着说:你把最后一颗桃木钉拔出来,然后伸手进去从棺材里拿起你碰到的第一样东西。
我瞪大了眼,心想你刚才不还说不能开棺吗?怎么眨眼功夫就变卦了,不过丁独眼做事一向有他的安排,他最烦我问个不停。
没办法,我只能把最后一根桃木钉拔掉,拔掉之后我本来以为会有什么异象发生,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平平无奇,这让我长舒了一口气。
磨蹭个锤子,快给老子伸手。丁独眼不耐烦的踢了我一脚,我摸了摸屁股,只好把棺材盖推开一个口子,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和害怕,将手伸了进去。
我闭着眼,脸色惨白,就像是要把手伸进老虎口中一样,颤抖的手哆嗦着伸进了棺材里,我的手碰见的第一个东西非常冰凉,而且光洁顺滑,应该不是尸骨。
这个当口下我也来不及多想,赶紧抽手出来,师父拿着火把照了过来,我摊开手掌,原来是一支绿色的蛇形簪子,栩栩如生。
蛇簪在火光的照耀下居然反射不出一点光彩,就像一块儿石头一样,我一脸懵逼的望着丁独眼:师父,这是啥情况。
丁独眼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首尾顺逆,你的劫到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陈家祖先的墓吗?和我有啥关系?
师父,你说明白一点。
三两句说不清楚,总之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关系,也许还会有更严重的后果,你现在立马往西南方向跑三里路,不要回头,到了一株大樟树面前停下,有人叫你也不要答话,更不要回头。带上这个,一直等到鸡叫再回这里来。师父说完,将手里的蛇簪给了我。
眼见师父说的这么郑重其事,我也有些慌了,舔了舔嘴唇问道: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陈家的祖坟吗?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