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挂历这种厚的纸质载体,用硬笔在上面写了字的话,就算把写字的那一页撕掉,在下面的一页中仍然会留下写字的痕迹。现在才九月份,挂历仍然很厚,如果被撕掉的公司周年庆那一页真有写着什么,说不定还会在留下线索。
赵飞用小手电往靠近仔细查看,果然看见到挂历的下沿一个边陲位置,有被硬笔写字压过的凹痕。
看来进来毁灭证据的人手法不怎么专业,居然留下那么重要的证据。
随后赵飞连忙取出一支铅笔,往挂历上快速扫涂,不到几秒,一行字痕出现在那个位置。
那是一组数字,看起来没什么规律,不像日期,也不像经纬坐标,更不像身份证号码;但赵飞不相信有人刻意留下而又被人刻意抹除的数字是没有意义的。他用墨镜把这组数字拍下来,回去再作研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赵飞马上将挂历上的沿笔涂痕擦掉,然后迅速地隐藏起来。
“阿城就在这屋子里吗?”
“嗯,我亲眼看到的。”
“混蛋东西!是哪个狐狸精?是不是上官燕红那个贱种?”
“看起来好像是。”
“贱种!假装闭关修练,原来是偷偷下山勾引阿城!看我不把她的脸撕烂!”
门口说话的两名女子,自然就是上官燕玲和蒙岚。自从上次在77号训练场被上官燕红打败之后,上官燕玲算是短暂安分了一段时间,但只要涉及的霍少城的事情,她马上又露出原形。
紧接着,门外响起了“咝咝嗦嗦”的钥匙开门声。对于蒙岚会有这屋子的钥匙,赵飞并不觉得奇怪,既然蒙祺武夫妇跟马霖关系还不错,作为他们养女的蒙岚有马霖家的钥匙也是很正常的。
没过多久,大门便“啪”的一声打开了。
“阿城!阿城!你给我出来!”上官燕玲一个箭步冲进屋子,不管不顾,大声叫嚷。
走在后面的蒙岚,慢悠悠地打开灯光。
上官燕玲一边叫嚷,一边逐房逐厅翻查,但最终一无所获。屋子里根本就没人--当然,不算上隐藏起来的赵飞。
“奇怪?”气喘吁吁的上官燕玲,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这时,蒙岚也一脸悠然地在她对面坐下。在上官燕玲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时,蒙岚轻车驾熟地从冰箱里取出两瓶饮料,放在两人之间的一张茶几上。
正累得慌的上官燕玲,看到茶几上的饮料,二话不说便拿起来拧开喝了。
“岚岚,阿城好像不在这里。”理顺呼吸的上官燕玲情绪稍稍安定下来,
“霍少城当然不在这,他还在野外历练。”蒙岚也拿起她面前的饮料,呷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道。
“咦?你刚才不是说阿城在这里吗?”
“我骗你的。”
“骗我?为什么?”
“我不这么说,你怎么会乖乖地跟我下山。”
“为什么要骗我下山?岚岚,我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
此时就算上官燕玲再瞎,也能看得出来,蒙岚突然产生很大的改变。之前的蒙岚和苏彩虹、马倩倩一样,唯唯诺诺地跟在上官燕玲后面,像忠实的狗腿子那样对上官燕玲唯命是从;可是此时的蒙岚,对上官燕玲的态度已是180度的巨变,不仅再也没有以往的卑微和恭敬,却带着一脸嘲讽和戏谑盯着后者。
“你真够愚蠢,上官燕玲,就跟十年前一样,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蒙岚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十年前?”上官燕玲对于蒙岚口中提到的这个时间点感到奇怪。
“跟我同住了三年,还没把我认出来,所以才说你无药可救。”
“什么认出来?莫名奇妙!蒙岚,现在你不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你就完蛋了!”上官燕玲“嚯”的一声站起来,一向卑微的蒙岚突然这样对她说话,令她极为不爽。
可是上官燕玲的威赫对蒙岚已经不起作用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起任何作用,而蒙岚只不过是撕下伪装了三年的面具,露出了她的真面目而已。
“别装腔作势了上官燕玲,你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既然你认不出我,那我就给你一些提示。十年前,美国,洛杉机,富兰克林大街。”蒙岚不紧不慢地说。
“美国?洛杉机?富兰克林大街?”上官燕玲重复着蒙岚的提示,当年她在美国生活两年时,就住在富兰克林大街,可这蒙岚是怎么知道她的过去?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那我就再给你一点提示吧。”
说完蒙岚把短袖衬衫的左边袖子提到肩膀,露出洁白的肌肤,以及手臂上一个唷
“这是说明什么?”上官燕玲大惑不解。
她跟蒙岚是同一个宿舍的室友,一起生活了三年,一起洗澡,一起换衣服,自然知道蒙岚手臂上这个唷V皇巧瞎傺嗔岣悴欢,蒙岚为何突然展示出这个刺青。
“我之所以在这里纹上一朵太阳花,是为了掩盖一条难看的疤痕。是你留下的伤痕。”
“你……你是小妤?当年在洛衫机的小妤?”
“终于想起来了吗?”
蒙岚也站了起来,隔着茶几与上官燕玲对恃。
“小妤?怎么可能?不!绝不会!”
上官燕玲脸色大变,她不复之前的嚣张,而是如同受惊地小鸟一样,慌忙往后退去,却忘了后面是一张沙发,只得又跌坐回沙发上,望向蒙岚的目光之中充满恐惧。因为她又回想起八年前那段恐怖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