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越来越猛烈,大院观看祭祖仪式的众人也有些站不住了,一些人往大厅和其他遮盖的地方退去,当然,大部分人还是坚守在原处,体现出对主人家的尊重。
祭坛前,上官家族的子孙们,为首上官腾云和上官腾文二人,背后是上官腾护等十几位腾字辈的中年人以及他们的配偶,再后面是几十位燕字辈的年轻男女,全都跪拜在地上,坚持着冗长的仪式。因为身体重心比较低,他们受山风的影响比较小,但并不是毫无影响。
首先忍受不住的是穿金戴银、珠光宝器的上官腾文,他抬起头来,似乎想离去,可是身边的上官腾云却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腕。上官腾云并没有跟这位堂弟说太多,他只是抬起头,向上官腾文示意,望向向那位以单薄消瘦的残躯迎着猛烈山风顽强挺立、坚持主持着祭祖仪式的老人,尽管老人说话的声音已被呼啸的风声淹没,可他丝毫没有退避。
在老人的倔强面前,上官腾文即使再自持身份,也不得不尊重规则,狠狠地剐了上官腾云一眼,继续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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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外山风呼啸,室内隐蔽的角落,也泛起暗涌。
赵玉瑜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能强行吸收别人法力的魔法,当即神色大骇,连忙抽手想欲退;可赵飞的手掌却如铁钳一般,死死扣紧他的手掌,让赵玉瑜退不得半分。而且一股能量从赵飞身上传递进赵玉瑜体内,让赵玉瑜感到一阵麻痹,浑身无力。
“赵飞,凡事留一线,何必咄咄逼人!”无计可施的赵玉瑜急了。
“他刚才有毒种子来对付我时,又何曾想过凡事留一线?”赵飞讥讽道。
手中握力不仅没有丝毫放松,强夺法力的速度也骤然增加。
一脚踢到铁板上,赵玉瑜感到有些懊悔,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恼羞成怒,他想大吼,却无法吼出声来。无奈之下,赵玉瑜只能将全身的力气挤出细微的声音:“放、放了我……你这样对我,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记得,我姓赵。”赵飞冷笑,他知道赵玉瑜在打什么主意。
“我也……都姓赵,我们祖上是一家人……”
“全国那么多姓赵,你怎么知道祖上是一家人?”
“我们汴梁赵氏,是大宋钦宗皇帝后人,而你是广东人,大宋最后一位皇帝在广东殉国,所以……”
“所以,你认为我就是南宋皇室遗留的后代?”
“难道不是吗?”
尽管赵飞早就猜到赵玉瑜会耍这种沾亲带故的把戏,但亲耳听到后,还是觉得恶心。
他手上的力度进一步增强,语带嘲弄地说:“我虽姓赵,但祖籍四川,直到曾祖父那代才迁徙到广东,跟那个跳海的南宋小皇帝没有丁点关系,就算真的有关系,我家也只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后代,与那个弑兄篡位的赵光义何干?”
听赵飞这么说,赵玉瑜当场楞住。
宋太宗赵光义弑兄篡位,抢了兄长赵匡胤的江山,北宋皇权落入赵光义一脉;后来北宋在宋钦宗手中灭亡,宋高宗赵构建立南宋,但赵构无后,只好传位于赵匡胤七世孙,南宋皇权又回到赵匡胤一脉--赵飞抬出这样的典故,对历史有些认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对汴梁赵氏毫不留情的羞辱。
“还有,”赵飞继续加料,“北宋有那么多皇帝你们不选,偏偏选一个软脚蟹宋钦宗做你们汴梁赵氏的祖先,一个连登基都不敢,被太监一棍敲晕抬上龙椅的皇帝,不觉得掉价吗?”
“不许侮辱我的祖先……”赵玉瑜的脸涨成猪肝色。
“醒醒吧!你们只是一群骗子,假装什么宋朝后裔。说谎说到连自己都信,可悲!”
说罢,赵飞用力一推,赵玉瑜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
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一楼大厅的人都朝这边望来。可是赵飞懒得理会像死驴一样躺在地上的赵玉瑜,抬脚离开。
赵飞对汴梁赵氏和他们的宋皇集团没什么好感,既然这个赵玉瑜头铁撞到赵飞的枪头上,还要用剧毒种子来杀他,赵飞也没必要客气了。俗杀我者,我必杀之--这才是赵飞的处事作风。
当然,赵飞不会公然在晚秋山庄里宰掉赵玉瑜,但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却是在所难免,顺便吸干他的法力,让他在“夺旗战”中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
离开大厅的赵飞,在墨镜的掩盖下,眼神稍稍望向二楼望。那里有一道苍老的身影:管家山炮伯。
在赵飞监视晚秋山庄的同时,他自己也被对方监视,而负责监视他的人正是山炮伯。赵飞本人对此自然知晓,却当作不知。他在上官腾云和上官腾护面前营造出桀骜不驯的形象,只是不想被对方的规则所局限,不是真正想要公开树敌,更何况是上官腾云和上官腾护这两樽大神;表明态度之后,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如何让这两人对自己有所好感。
直接说好话是行不通的,因为这样造作、太功利了,只能采取间接传达的方式。
刚才他以历史对赵玉瑜引以为豪的“宋朝皇室后裔”身份狠狠地羞辱一番,并不只是过过嘴瘾而已,赵飞更多的是说给在暗中偷听的山炮伯听。
没错,山炮伯一直在偷听赵飞与赵玉瑜的对话。在这位老人的安排下,晚秋山庄几乎所有角落都安装了窃听器,不管赵飞在哪里跟谁说话,都被听得一清二楚。这些窃听系统被先一步用“蜘蛛”监控了整幢楼的赵飞所洞察,但赵飞并没有破坏这些窃听系统,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