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那偷乐呢,这戳戳那摸摸,那些东西都有提示,不允许随便触碰的,可她就是手痒,忍不住。有助理瞅见了,回头小声跟黑驴耳语了几句,黑驴转头看了眼安以然,完了后用口型说“少夫人,随她高兴吧”,因为黑驴的招呼,实验室里的人就直接把安以然当空气,随便她摸什么,碰什么。
有一台切割假体的切割仪摆在腿骨旁边,安以然没看到就算了,可看到了就移不开了。脑袋往前面凑,心想着就这么一根细细的丝线就能把腿骨切断?
是不是真的啊?老大两颗眼珠子不停的转,那电是开着的,她也不知道,因为这小小一台大概是才沈祭梵手掌大小,没有任何声响。就想摸一下,还是有点怕,手指轻轻朝那根细银丝摸去,忽然“哧--”一声响,像被电蚊拍电着一样的电响声,还有冒了丝淡蓝色的火花出来。
安以然那当下就往实验室外面跑了,里头人是都听到的,基本上都是好大会儿了才抬眼看过去,谁也没料到到底出了什么事。
里头约克从手术台边撤身,走出来问:“什么声音?安姑娘呢?”
这声音刚落下呢,外面就响起了安以然的嗷嗷哭声。约克当下一愣,怎么着了?
一般来说他这半个主人是吧,应该紧着出去瞧瞧情况啊,好家伙,这厮转身直接钻进手术室了,帘子都打了下来,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彻底给弄了个不在现场的造型。
安以然跑出去的时候,沈祭梵刚好从电梯里出来,这是特意来接她回去的。
倒好,她自己老远就冲他跑去,抱着他就一通哭,哭得那叫个惊天动地啊。
沈祭梵眉峰拧的死紧,垂眼硬把她的脸扳起来,沉声问:“怎么了,慢慢说,嗯?”
这才多大会儿,哭成这样?到底又倒腾了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没有,我没有事……”哭得那个伤心欲绝,手指被烫了,那是钻心刺骨的痛啊。
条件反射就往外面跑,就是忍不住会哭,怕人笑话。
“然然,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嗯?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听话,乖宝,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沈祭梵微微俯身,双掌捧着她的脸,不让她乱转。边哄边抹去她滚出来的泪,这都当妈的人了啊,怎么还能在公共场合下哭成这样?
沈祭梵那心都抽了,这迎接他的方式真是该死的好。安以然就是哭,没多大会儿就哭抽了,只抽搐。沈祭梵脸子拉了下去,目光暗沉沉的。
走廊上没有任何人出来,合着里头人都听到这位爷的声音了,都当了缩头乌龟。
安以然不说,沈祭梵只能带着她走,冷着声警告道:“往后别出门了,省得我一天都心神不宁。你也真是不让人省心,但凡出门都会状况不断。”
沈祭梵语气有些冷得压人,安以然抽了下,可怜巴巴的把手指递沈祭梵眼前。
沈祭梵目光看去,呵,黑了。准确的说是给电糊了,一条明显的黑印,应该是中间接触到丝线的地方,周围就跟晕染的深色一样由黑到暗黄,手指边上就是通红一片,目测这片刻已经有些肿了,够悲催的。
“沈祭梵,好痛。”安以然哭得泣不成声,边哭边说,可怜死了。
即便是自找的,那也哭软人的心了。是被重度烧伤后的灼痛,没法儿抑制的。
沈祭梵沉着脸,拉着她的手直接踹开了实验室的门,里头人几乎都是条件反射的反弹起身,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喊道:“爷!”
“约克人呢?”沈祭梵那声音就跟刚从冰块里捞出来的一样。
躲在沈祭梵身后的安以然这瞬间还没制住哭声儿,是硬生生把声音压下去的,然后就是不断的抽泣,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约克头大,小姑奶奶,您真是成心不让人好过!怎么不下来道雷劈死你呢?
“爷,我这呢,什么事啊?”约克“哗”地声拉开了帘子从里头钻了出来。
沈祭梵把安以然提面前来,把人推过去,“用见效最快的止痛药给她敷上。”
约克愣了下,安以然觉得难为情,这不是等于把她的恶行公布于众了吗?
果然约克瞅了眼就明白了,合着姑娘想换跟手指头啊,切割仪还只是保持在预热的状态下,要是通了电,她那一碰,就算电不死她也能把她击晕。
“少夫人,来这边坐下吧。”约克眼观鼻子鼻观心,就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接把人领一边去了,处理方法不难,就当烫伤处理。
上了药安以然就巴巴儿的跟着沈祭梵出去了,再不敢乱动里头的东西。
上了沈祭梵的车后还在喊疼,说约克的药不管用,而且还不怎么能动了,手指有些木,动一动就会扯得疼。安以然拉了下沈祭梵的衣服,苦哈哈的望着他。沈祭梵垂眼看她,示意她有话就说。安以然扭捏了会儿,懊恼的往他怀里钻去。
“沈祭梵,沈祭梵你不应该哄我下嘛?我不舒服!”头顶抵着他胸口嗷嗷叫。
沈祭梵脸子沉了沉,怎么哄?这又不是他说两句话她手指就没感觉了的。
沈祭梵没出声,安以然就戳沈祭梵肩膀,一句一句的喊:“木头木头,木头木头……”
沈祭梵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