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乾的说法很有意思,将李旦说成是“东宫第一高手”,而非化阳宗护教天师,欧阳闻都。
或许这位东宫太子,也想看一看,那位传说中的天师,有何过人手段。
只可惜青衫客这一剑,不是什么投石问路,而是找抽去的。
那飞剑速度奇快,通体微微泛着荧光,穿破窗纸而入,转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青衫客后脚跟上,身法轻盈,连跨三步便以法力撞开了摇光殿门。
其余四人见状,嘴角纷纷扬起笑意,大有看热闹的心思。
可当众人踏入殿门,大厅之中的场景却叫人瞠目结舌。
那把名为“青松”的飞剑,乃是青衫剑客祭炼了一甲子的本命物。穿金裂石,锋芒无匹。配合青衫客金丹初期的修为,若放开手脚,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也非难事。
山上的神仙,也分三六九等。炼气士中,战力最强大的一类,便是剑修。
“怎么回事?青松剑为何不断盘桓在那人左右?莫不是伍临桥失去了对这口本命飞剑的掌控?”年轻道姑神情诧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青衫客正站在大厅中央,头悬金丹,双手掐剑诀,正死死盯着远处的男人。
只见那人高坐主位,一袭普普通通的白衣,长发披散,年不过三十的模样。
男人手捏子午印,双眸紧闭,似在打坐。
然而就是这寻常炼气的模样,却令一个金丹期剑修如临大敌。
本命飞剑被困住不说,金丹还脱离肉身,疯狂散去真元。
这一幕,着实吓人。
“伍道友连金丹都祭出来了,说明青松剑已经被那人镇住。太子说此人乃东宫第一高手,或许真有些道行。”
穿戒衣的中年道人眉头微蹙,随即晃了下手中拂尘,男人头顶上空立刻降下无数雪花。
整座大厅,顷刻间变得天寒地冻。连那些燃烧着的香炉,也都灭了火。
这是道人的拿手法术,可在局部范围内,瞬间改变天象,操控四季。寻常炼气士,一旦被漫天雪花中的任意一片沾上身,立马便会被冻成冰人。
然而那些雪花只降到一半,就被突然冲出的一道金色剑光瞬间斩灭。随即,剑光快成一条细线,直冲中年道人脑门。
“仙尊息怒!”
周承乾赶忙喝止,脸都快吓白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位金丹修为的玄龙观张真人,竟如此不堪。
金色剑光在道人额头不足半寸处停了下来,随后陡然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张真人全程毫无反应,身体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躲,而是来不及。
与此同时,盘膝坐于主位上的男人睁开了眸子,眼中似有雷霆闪烁。
李旦很不爽,甚至还想骂一句“娘希匹”。
于法印空间炼化古巫法身,眼看便要大功告成,系统却突然说还缺四种天材地宝。不光炼化过程被迫中断,醒来后,还发现自己正被一群人围观?
头上的飞剑是怎么回事?跟苍蝇似的绕着老子转,吵不吵?
事实上,当李旦运转元神进入法印空间时,便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刚刚的那道剑光,不过是大藏剑气在自主护体而已。
即便如此,有着金丹修为的张真人,也差点死在了剑气之下。
这就是境界上的绝对差距。
如果不是周承乾那一声大喝,提前喊醒了李旦。中年道人的天灵盖,就要开花了。
“仙尊恕罪,都是承乾的错。”
“太子何错?”李旦怪笑,开始一一打量眼前的五个陌生人。
两个金丹初期,一个金丹中期,还有两位筑基期小朋友。不错不错,修为都挺高的。
周承乾见状,越发心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话。眼下的局面,之所以会发生,的确与他不无关系。
至于其他人,看到刚刚的那两幕,哪还敢吭声。瞬秒金丹期?这是什么通天修为?寻常元神境,也做不到吧?
何况最不可一世的伍临桥伍道友,还没夺回自己的飞剑呢。
眼看着场面越发尴尬,“善解人意”的侍郎老爷终于放下手中茶杯,“砸吧”两下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难道是老子全程喝茶看戏太低调了,竟然都没人发现本状元的存在?
这怎么行?
你们这些山上人的眼睛都长在屁股上,岂不是要本老爷对着你们的屁股说话?成何体统?还有王法,还有礼制吗?
“蛋哥啊,都是自家人,稍微惩戒一下就算了。那谁,赶紧说两句好话,掏个七八千两银子出来,也好让欧阳仙尊把飞剑还给你啊。”
刘溪绕着青衫剑客来回转圈,双手负背,摇头晃脑,坑起人来却是比谁都凶。
一句“七八千两银子”,听得众人眼皮狂抖,就是李旦自己,都愣了一下。
感情你刘大炮,是要仗势欺人,做笔大买卖?
李旦稍微想了想,还是算了。做人不能太刘溪,老收别人保护费,岂不是成了黑涩会?那是畜生干的事,早晚遭报应。
正准备收掉法力,还了飞剑,却不料那满头大汉的青衫剑客冷哼一声,大骂刘溪狗仗人势,一脸奸相,打哪来的赶紧回哪去。
“不管你是金丹后期也好,元神境也罢。我南山剑派,都不会于妖邪低头。太子爷,如果这位就是你所说的高人,请恕在下眼拙,看不出来。”
伍临桥脸色铁青,还在死撑。不光死撑,还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