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慕容长青魂飞魄散,这根发丝也该直接燃起,而不是没有丝毫动静。
难不成是我的法术失效?
可这么简单的咒术,应该不可能才是!
正当我准备再试一次时,一旁的秘书帮我将**的外套脱下,准备换上新的。
拖上衣时,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不小心从内袋中甩出。
信封上有蜡,且密封完好,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李天赐兄弟亲启。
陆鹤鸣的笔迹我认识,没想到他为人粗犷,笔法却苍劲有力,格外有大家风范。
拆开信封,里头陆鹤鸣用蝇头小楷写着——
兄弟:
此番你我一别,再见面不知是何年月。
有些事你知道的少,却做了犯忌讳的事情太多,因此灵魂消失,只剩下一具阴身。
我曾对你说过,不要再追查帝陵的事,可惜并没有劝住你。
不过我已用阴差令牌,为你保全阴身,且留有最后一魄附着,不至于魂飞魄散。
现在,你我都是不人不鬼,残缺的存在,苟且尚且能够偷生。
倘若再追查下去,恐怕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望你好自为之,有缘再见。
——陆鹤鸣留
看过信笺的最后一个字,我用颤抖的手,掰过车上的后视镜,放在自己的身前。
镜子里,我的身子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竟能透过我直接看到身后的东西。
此刻,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从河面上,被陆鹤鸣捞起时会浑身乏力,惧怕阳光。
我的灵魂,早已经在帝陵时就被夺走,现在的我如同陆鹤鸣一般,是由执念和阴身化作的空壳!
灵魂都不在,我又怎么可能用灵魂力量施法……
坐在我身边的秦茵,同样看到了信笺。
一向说话尖酸刻薄的她,却不合时宜的将目光撇向别处,温声说道:“这次来接你,我是瞒着小澜的,不然她肯定哭着嚷着要一起来。”
“待会儿你换身新衣服再回去,别让孩子担心。”
秦茵说出这话,不知是在担心秦澜,亦或者担心我。
不过,总算让我杂乱的思绪,得到一些缓解。
我身上还带着太岁肉,回去之后能为秦澜重塑肉身,让她彻底成为正常人。
而我虽说没了肉身和灵魂,但掌握的风水玄术却依然能够使用。
只不过任何法术,都需要能量来支撑。
既然我不能以灵魂为能量,只能收集灵材作为代替,只是麻烦了一些而已。
另外,被封闭的青铜棺椁已经出土,我印象中自己是被锁在棺椁里的。
兴许我丢失的灵魂,以及残缺的肉身都在棺椁中藏着。只要找到九龍棺,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至于陆鹤鸣说的苟且偷生,我绝不会做!
哪怕是重新选择一次,再次回到镜湖水下,通往帝陵的阵法前,我仍然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求道者,朝闻道,夕死足矣!
哪怕是拼尽最后这一具残破的阴身,我也要找出当年事件的真相!
见我目光灼灼,已然恢复斗志,秦茵稍松了一口气说:“九龍棺被挖掘以后,会放在省博物馆保护起来。”
“这一次,九龍棺的研究工作,是由竞价的方式来买断独家研究权,我已经用秦澜曾经研究所的身份报名。”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应该能够拿到研究权。”
我由衷说道:“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看在你这次拼命拿来太岁肉的份上,咱们这就算是相互帮忙的等价交换。”
……
竞拍是在明天中午,我在车上借助阴差令牌休息,中途又按照秦茵的要求,置办一身新的行头。
下午三点多,来到谷茺区古玩一条街的四合院时,我的阴身借助陆鹤鸣给的阴差令牌,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除了在太阳底下需要撑一把黑伞外,几乎与常人无异。
“师父!”
车子刚停稳,还没等我下车,穿着一件蓝白相间校服,扎马尾的秦澜就一头扎进我怀里,把我又撞回椅子上。
我注意到,校服上写着“翼云中学”四个字,不由疑惑看向秦茵。
秦茵解释道:“让这孩子整日待在家里,会闷出病的,也该找个大环境让她待着。”
“等她再过几年,从初中慢慢随着身边的人升到大学,估计心智也大概成熟。”
秦茵的说法,是正论。
让秦澜的心智,随着周围环境而慢慢提高,是最温和的办法。
只是……这秦茵想得也太周到了些,似乎真的把秦澜当做自己的女儿。
回到房间中,我凝声询问秦澜:“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晒太阳时感觉眩晕,或者身体在睡觉前特别沉?”
秦澜摇了摇头,“师父说过,不许我站在太阳底下,我也不知道晒太阳会晕不晕。”
“我的身体可苗条了,一点也不沉。”
听得秦澜回答,我稍松了一口气。她的灵魂没见太阳,就不会对身体产生排斥反应。
秦茵拿出盛放太岁的木盒,拉上窗前且关上门以后,才将盒子递给秦澜。
“乖女儿,把这东西吃下去。”
秦澜看着肉呼呼还在蠕动的太岁,俏脸吓得煞白,赶忙捂着嘴,“不要,好恶心!”
我板起脸,“此物是我从帝陵中千辛万苦带回,你务必吃下去。”
小手捧着蠕动的太岁肉时,秦澜眼圈通红,水汪汪的眸子扑簌扑簌的往下砸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