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的灵魂长期寄宿在秦博古本该死去的肉躯中,出现了不良反应。
也是因为如此,我没从那群山魈的身上,感受到浓重的阴气。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最多一个月的时间,秦博古的尸体就彻底不能用!
我必须尽快找到帝陵,从中拿出能制约慕容长青的东西,否则只能变成孤魂野鬼!
而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秦澜发掘出的山洞。
还没等我开口,秦澜就目光灼灼的道,“林村长,拜托您告诉我,科考队的发掘点在什么地方!”
“他们都是我的队员!现在过去,哪怕不能全部救下,至少救下一个人,也不虚此行!”
“这个……”林恩科一脸为难,似乎在犹豫。
我补充说,“如果真是山魈在作祟,我有办法对付,绝不会再出现伤亡。”
山魈是至阴之物,五行属土木,惧怕雷火。
倘若真遇到山魈作祟,我诵唱咒决,虽无法镇杀,但也能将其逼退。
林恩科摇了摇头,“小伙子,这山魈哪怕是三五个成年人,也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是一群。”
“有胆量救朋友是好事,但也别白白送了性命。”
秦澜坚持道,“我的这位朋友,是能人异士,对付山魈绝对绰绰有余。只要您愿意带路,无论成与不成,我事后都有重谢!”
林恩科犹豫良久,最终有些为难的道,“既然你们坚持,待会等雨小些,我给你们指路。”
……
我观测天象,地气渐起,天幕微薄,应该不久后会雨停。
约莫早上十点钟,持续一个昼夜的暴雨初歇,我们按照林恩科的指示,沿着盘石沟,向盘石山进发。
临别时,林恩科还给我们装了满满一袋窝头和清水,我们耐不住他的热情,只能收下。
看着久久目送我们,未曾离去的林恩科,我不由得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或许……林恩科真的只是路过从山魈的手中救了我们,且没有任何恶意。
只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既然是山魈掳了我们,那两个装着麻醉剂的烟雾弹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赵金焕在逃跑时,慌乱扔下为了阻止山魈追击,却阴差阳错的将我们迷晕?
一切都无从考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盘石山光秃秃的全是碎石,且有之前考察员开越野车留下的深深车辙印,因此道路并不难找。
我们沿正北方向,走了两个多小时,便隐约能看见前边不远处,歪扭七八停着几辆越野摩托车。
在摩托车旁,有个斜向下的山洞,由于距离过远,看不清里头有什么。
秦澜指着越野车的方向,惊声喊道,“那是我们调查组的装备!”
“别急,等我先看看。”
我爬上附近一处高大岩石,远远的观测着洞窟处的动静。
所谓的山魈,并没有出现,且没有丁点阴气。
再看四周,青山郁郁葱葱,唯独这座低矮的山丘几乎寸草不生。
左右山川高大,正北是巍峨山岭,南方便是平壤衔接的老牛口。
在风水学上,这叫白虎抱丘,里头必然葬着戾气极重的人,需要用白虎镇压其魂魄,免得出世为祸人间。
据野史传说,战神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为封住这些冤魂,便用了白虎抱丘的葬法。
旋即,我又跳下巨石,捻起一抔土放在鼻端轻嗅,果然地气中蕴藏着金属的锋锐气。
想要建白虎抱丘坟,必须以大量黄金陪葬,金为兵戈之相,与白虎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且帝陵脚下出现白虎抱丘,也符合常理。
有可能是这位皇帝曾杀无数战俘,如今借帝陵之气,外加白虎抱丘之势,彻底镇压其魂灵。
这也就代表着,这座白虎抱丘坟,有可能还存着通往帝陵的通道!
……
就在我思考入神时,秦澜晃了晃我的胳膊,有些忐忑的道,“李教授,你究竟有没有把握对付山魈。”
“当然有。”
“那……你为什么上次见到山魈时,还和我一起被俘虏?”
“因为我们遇到的并非是山魈,而是别的东西。”
我指着前方黑漆漆的洞穴说道,“而且这洞穴并非是什么山魈的老巢,而是墓葬甬道的入口。林恩科所说的话,不足为信。”
秦澜惊道,“不可能吧!我觉得那老爷爷人挺好的,还送了我们这么多食物和水。”
“或许他也只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我稍作思忖,即便说道,“总之小心为上,这个地界除了你我,便再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另外,赵金焕失踪的事也有蹊跷。万一遇到他时,你务必小心,且万不可轻易靠近。”
“我……我明白了。”
……
我们站在原地,吃了两盒窝头,喝了些水恢复体力,准备下洞穴查探情况。
我翻开装着窝头的麻袋,赫然发现里头还藏着一个小包,里头放着打火石,火把、还有一把精巧的匕首。
这下,我更没办法判断林恩科究竟是正是邪。
他为我们准备干粮,已经是十足的情分,却想不到还特地赠送了这么周到的“礼物”!
秦澜携带装备的越野车丢失,就连随身背包也不见了踪影,小小的打火石和火把,还有这柄野外用匕首,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难道林恩科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
可我见他时,第一直觉的古怪感,却始终挥散